,以你之见,此事如何处置?”
“回禀我王,”屈平拱手,“臣以为,此事既已明了,就不宜再查!”
“哦?”怀王瞪大眼睛,盯住他。
“大王,”屈平接道,“老子曰,治大国如烹小鲜。烹小鲜看易实难,火候调料、次第缓急,一样也错不得的。我当前之急是造宪制令,变法改制,而变法改制有二忌,一是外战,二是内乱。前轮变法,魏、齐、韩、秦四国,无不是治内安外。今有齐约,齐不会扰我,能扰我者惟有一秦。我虽不惧秦人,却也不宜争秦,答应张仪、与秦和亲堪为上上之策。至于治内,真正要治的无外乎王亲、宗室,而王室、宗亲之间又各有利害,互为争斗。譬如这盐,王亲控制各个盐泉,也就控制了各地盐肆。宗亲眼见大利却插手不得,自生其心。乌金也是……”
“屈平,你照直说!”见屈平扯远,怀王急了。
“臣意是指,”屈平只得转回话头,“由乌金案可知,此案涉及的不只是王叔与子启,而是数十王亲与宗室。大王强查,施加王法,王亲无路可走,就会生出内乱。法未变,内先乱,臣以为不可。”
“你说的是!”怀王赞道。
“不过,”屈平接道,“王室众亲这般肆意,我王亦当予以警示!”
“如何警示?”
“我王可约王叔、子启,示以血衣并昭鼠供词,让他们有所忌惮。同时,臣提请我王,可籍此机缘收回乌金、巴盐的所有治权。”
“嗯!”怀王捋须有顷,竖起拇指,“此谏甚好,合寡人心意。”
“眼下机缘最好。巴盐未能抵郢,大王若收此盐专卖,不使宗亲插手,王亲就不会过于记较。盐、铁尽被王亲把持,宗亲不满已久,今由大王专卖,断掉王亲财源,相信宗亲也不计较。再说,”屈平看向昭鼠的血衣,“有此血衣在大王手里,相信王叔与昭阳即使不满,也会有所忌惮!”
“成!”怀王转对内尹,朗声,“传旨,被盗齐盐并第二批齐盐,由王室设专司售卖,”略顿,“任命昭佗为盐尹,专司盐务!昭府所垫付之盐款在此盐售卖之后结息归还!任命屈遥为铁尹,专司铁务!”
“臣领旨。”内尹受旨。
“屈平哪,”怀王大是感慨,盯住屈平,“没想到你还挺有心计的,一下子解决两大难题。有盐、铁在手,寡人不愁没钱用啊!”
“臣是被逼出来的!”屈平腼腆一笑。
“哈哈哈哈,”怀王畅笑起来,“你能这样想,寡人就放心了!”敛住笑,盯住屈平,“屈平,寡人与你议一宗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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