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他,指着血字:“讲讲这两个字!”
“禀奏大王,”项雷迟疑一下,接道,“据法医验实,此字为指书,系案犯自己的手指所写。”从袖中摸出一个名册,“此为今日刑狱的到访名册,在案犯中毒之前,约一刻漏辰光,右司马昭睢探监,有其签名具押为证!”
“你是说,是昭睢投的毒?”
“臣不能确定,但案犯确实死在昭睢探访之后。”
怀王的目光看向衣襟上的“叔”字,眯起眼睛,看向屈平:“难道是昭阳?谋杀亲侄,他疯了吗?”
“臣有惑。”屈平拱手。
“请讲。”
“就臣所知,”屈平接道,“令尹深谙世事,谋略有方,即使要杀昭鼠,也不会使其嫡长子涉险囚牢,授把柄予人。对昭鼠之死,臣建议立案详查!”
“臣有奏!”靳尚拱手。
“你讲。”怀王看向他。
“就臣所知,”靳尚奏道,“案犯系令尹胞弟嫡子,在其胞弟殉国之后,对其关爱有加,多番举他为官,最终使他出任宛郡工尹,司宛地乌金冶炼与工坊,堪称重职。不想案犯有负令尹所望,连涉乌金、齐盐两大重案,使昭门蒙羞,累及大人清誉。爱之深,恨之切,令尹因爱生怨,清理门户也不是没有可能!”
“臣以为,”屈平接道,“在案情未白之前,一切皆有可能。臣再请大王立案详查!”
“准奏!”怀王略略一想,“左徒、上官、司败听旨!”
屈平三人拱手:“臣听旨!”
“昭鼠一案由左徒统筹,上官、司败协同追查。无论涉及何人,严惩不贷!”
“臣有奏!”靳尚拱手。
“讲。”
“鉴于此案涉及昭门,司败大人又是案犯表舅,当有所避嫌才是!”
“上官大人所言极是,”项雷拱手,“臣请避嫌!”
“准奏!”怀王看向屈平、靳尚,“昭鼠一案由你二人协查,尽快破案!”
领过旨,不及靳尚开口,屈平拱手:“臣请血衣!”
怀王将血衣扔给屈平。
屈平接住,将血衣小心包起,与项雷起身告退。
“左徒留步!”怀王叫住屈平,扬手对靳尚、项雷,“你们告退吧。”
靳尚、项雷告退。
屈平审视血衣,目光落在两个血字上。两个血字写得相当规整,昭鼠穿的是对襟,也即左右各有一襟,两个血字一边一个,每一画都不少,生怕别人认不出似的。
“你看出什么了?”怀王盯住他。
“是的,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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