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球球飘过头顶,有兵士弯弓搭箭,射向白球。球体爆破落下,原来是吹起来的猪尿脬。
众兵卒审看丝绢,无不震惊,上面赫然写的正是齐国阿邑粮仓、运粮辎重悉数被焚之事。
想到三日之前突然撤军及迟迟未能开饭,众军卒恍然大悟,恐慌情绪顿时蔓延,队伍不再齐整。
田婴急禀田忌,田忌扯起田婴跳上为孙膑特制的驷马辎车。
自回撤以来,无论昼夜,孙膑始终不离这辆辎车,也不愿见任何人,包括田忌。与他同车的是左右两个参军,外界情势均由两个参军禀报孙膑,孙膑的指令也经由二人传达出去。
看到两位将军,左右参军尽皆下车,将位置腾出。
孙膑二目微闭,似乎窗外的一切与他无关。
“军师,”田忌看他一会儿,见他仍不睁眼,急了,“三军缺粮一日,将士们已经得知粮草被焚之事,军心动摇,情势危矣,如之奈何?”
“魏人何在?”孙膑声音出来,答非所问。
“据斥候所报,由郑城撤回的庞涓主力昨晚已到大梁,由阳翟撤回的公子嗣所部估计明晚可到。”
“甚好。”孙膑没来由地说出一句,转向田婴,“眼下尚有多少马匹?”
“因征伐过急,征调不力,只有不足三万匹。”
“驽马多少?”
“不足七千,余为战马,其中两万为骑,三千为车,七千为辎重。”
“杀驽马一千匹,按行军标准就地立灶十万人。”
“杀??杀马?”田忌吸口凉气。
孙膑未予回复。
“马杀了,辎重车乘如何处置?”田婴追问。
“弃之。”答语干净利落。
齐人无不爱马。三军将士闻听杀马,无不心伤。尤其是这些拉辎重车辆的驽马,个个都是农家宝贝,兵士也多出于农家。养马者哭,吃马者哀,整个造炊现场悲悲切切,如同大丧。
田忌、田婴默不作声地相对坐着,边啃马肉边想事情。
“主将,”田婴若有所思,有顷,放下马肉,“军师别是饿糊涂了,杀马就是杀马,堆柴烤马肉即可,却硬要我们按常规立灶,分肉煮食,岂不是??多一道子吗?”略顿一下,恍然有悟,“有了,军师必是担心将士们太饿,只吃烤肉,或会噎着,撑着。”
“你呀,净想这些琐碎。”田忌苦笑一下,眉头凝起,“最大的症结不在这儿。这般撤军,倒是无惧魏人散兵截击,也不易溃散,可??如蜗牛般爬行,日行军不过五十里,魏军纵是猪,也会追上。如果庞涓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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