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德于惠子,因惠子已穷途末路,大王荐之于宋,给其生路,惠子必感王之德;三可施惠于宋王,因宋国近无大才,宋王若得惠子,国必得治,必念王之惠。”
“善哉,先生妙言!”怀王叹服,传旨摆酒,与冯郝宴饮至夜深。
怀王谕旨经昭阳之口传至惠施。
惠施黯然神伤,一刻也不愿多待,当夜收拾行囊,甚至没向昭阳辞行,于翌日鸡鸣时分悄然出郢。
待陈轸从邢才口中得知实情,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陈轸大急,乘驷马之车紧追。足足追有三十余里,陈轸终于望到惠施一行。
“先生留步!”陈轸追上,扬手大叫。
惠施喝叫停车,但屁股没动,只在车上抱拳:“上卿是来送行的吗?”
陈轸下车,几步跨到惠施车前,抱拳:“在下非来送行,是来挽留先生。”
“是上卿自己挽留,还是上卿代人挽留?”
“是在下挽留,”陈轸应道,“在下问过令尹,说是大王听信冯郝之言,特旨遣送先生。如果不出在下所料,冯郝使楚,必是张仪委派。先生,非在下一定挽留,是在下觉得,以先生之才,为何要处处受制于那个奸诈小人呢?只要先生愿意,在下可使昭阳出面,向大王言明利害,相信大王必听昭阳,委先生以重任。有先生在楚,有你我合力,可斗张仪。”
“呵呵呵呵,”惠施轻笑数声,“上卿想多了。是在下自行去楚,与张仪无关。”
“先生?”陈轸愕然。
“不瞒上卿,”惠施淡然应道,“在下适楚,是冲楚王而来,欲借大楚之力,与秦一搏,不想大楚更王,此楚王非彼楚王也!”
“先生是说,”陈轸长吸一口气,“方今楚王不足以相托?”
“仅听一面之词即逐在下,是谓不聪;张仪去秦相魏,欲挟三晋以制楚,楚王目无所见,是谓不明;新王初登大位,正值用人之机,在下穷途来投,此王不召不见不说,这又不问明细加以驱逐,是谓不智。如此不聪不明不智之王,何以相托?”惠施这要走了,也就无所顾忌,接连吐出心中块垒。
“呵呵呵呵,”陈轸连笑数声,“就在下所知,不聪不明不智之王,天下无出于魏王之右,而先生竟然一辅十年,何以这就一日都不愿留楚呢?”
“正因为老朽辅佐魏王十年,这才一日都不想留楚了。”
陈轸略略一怔,肃然起敬,拱手:“先生此去,可是要到宋国?”
“正是。”
“可要辅佐宋王?”
“唉,”惠施轻轻摇头,“楚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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