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惯了,在宫中没人能够约束她,她爱到哪儿就到哪儿,她爱做啥就做啥。再说,她与公子华是堂兄妹,打小一块儿长大,二人本就没大没小,亲密无间,公主到他府上是极随便的事。至于她易装斟酒,完全是出于恶作剧,如果是真的,公子华就不会与我开这玩笑了!”
“你呀,”香女白他一眼,苦笑,摇头,“运筹帷幄在行,对付女人就差强人意了。我这告诉你,风在动,树能静得了吗?此事从一开始就是圈套,这种小伎俩香女早就玩剩下了!”
“呵呵呵,”想到香女当年谋他时上演的那一场场好戏,张仪笑起来,“夫人哪,此番也许你真就看走眼了呢。”压低声音,“不瞒夫人,公主是有夫君的,你猜她的夫君是谁?就是大名鼎鼎的魏室二公子,上将军公子卬!”
“公子卬?”香女先是一怔,继而恍过神来,“他不是战死在河西了吗?”
“哪里呢,”张仪又是一笑,“他非但活得好好的,且此番征蜀,他就跟在你我身边,立下大功了呢!”
“在我们身边?”香女吃一大怔,一脸犹疑,“我怎么没听到这个名字呢!”
“易名了,就是魏章将军!听魏将军说,这名字还是陈轸那厮帮他改的。”
香女长吸一口气,又将这口气缓缓嘘出,身子一软,倚靠在张仪怀里。
张仪怀抱香女,正自享受幽香,一阵脚步声急,小顺儿在门外小声禀道:“宫中来人,说是召请主公这就觐见!”
秦王晚上召请,且派来的是宫中当值内宰,必是遇到紧要事了。张仪动作麻利地穿好衣冠,别过香女,急驶入宫。
张仪赶到王宫,时辰已交人定。
宫中灯火通明,从表情上看,宫人们都很紧张。张仪不晓得发生了何事,见内宰路上并未透露半字,也就不便多问,只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匆匆直入后宫。因是黑夜,又因是后宫禁地,张仪本就不晓得南北,连拐几个弯后,彻底转向了。
又走一时,二人在一处殿门外停下。
灯火更多,往来的人也多起来,宫人们跪拜一地,表情虔诚,无一人出声,显然是在向天祈祷。张仪就着灯光看向殿前匾额,模糊辨出“沐慈宫”三字,不由得打个惊怔。
沐慈宫不是别处,正是孝公生母、当今秦王嫡亲祖母老太后居所,他曾来过一次。
观这情势,老太后怕是??
想到老太后,张仪顿觉一股寒气袭向顶门。显然,如果是老太后发生不测,作为外臣受邀,张仪入宫只有一个理由—紫云公主。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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