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有过。
香女与仙姑正襟端坐于林荫下,两手搭在膝上,手心向上,两眼迷离,如如不动,只有嘴巴偶尔张合,全身心地沉醉于这种全新的放松状态。
几缕阳光透过树叶,斜射在香女身上,光影交错,斑驳陆离。
光影缓缓移动,香女静如磐石。
不知过有多久,张仪恍然醒来,径自走去,在香女身边款款坐下,使出鬼谷中从大师兄处修来的功夫,与香女一道吐气,纳气。
香女早已觉出他来,见他又这般挨近自己,身子微微一颤,旋即静止,只有两滴泪水不争气地滑出眼眶,顺脸颊淌下,因在功中,她无法也无力擦拭。
光影再移,林子暗淡,鸟儿多起来,叽叽喳喳。
仙姑缓缓起身,扫视二人一眼,悄然离开。
香女、张仪仍旧坐着。
山谷黑起,鸟儿入眠。
“你??”香女总算出声,声音微颤,“来了?”
“是哩。”张仪淡淡应道。
“你??怎么寻来的?”
“贾兄报的信。”
“不在宫中守灵了?”
“不守了。”
“为什么不守了?”
“不想守了。”
“为什么不想?”
“因为夫人。”
“你的夫人在王宫里呢。”
“王宫那个,非张仪夫人。”
“哦?”香女吃一大怔,直盯过来,“她??非张仪夫人,却是何人?”
“是於城君夫人。”
“你不就是於城君吗?”
“已经不是了。”
香女震惊,关切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只出一事,张仪嗅不到香了。”
“你??”香女松下一口气,又好气又好笑,半是嗔怪道。
“夫人,”张仪声音平和、安详,像是平日说的悄悄话,“张仪身边不可无香。不瞒夫人,就在今日午时,就在进谷之后,你的夫君已经写就奏呈,托小顺儿呈送上大夫,请上大夫代为转奏秦王。奏呈上写的是,自今日始,你的夫君不做於城君了,不做大秦相国了,只在此谷里,只与夫人相守余生。”
香女脸上的诧异于瞬间变作感动,泪水淌出来,泪眼看过来,静默片刻,再也憋不住内中澎湃,声音颤颤地低叫一声“夫君”,便一头扎入张仪怀里。
月朦胧,夜静谧。
祖太后年近九旬,早过古稀,是历代秦宫为数不多的长寿之命,算是喜丧,是以秦惠王旨令礼送祖母灵魂升天,秦宫中除正常礼仪之外,并无过多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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