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朝前走去。
朱威又追几步:“暴秦难道不该伐吗?”
惠施顿步:“该说的我已说了。六国既已纵亲,暴秦该不该伐,你当去问六国共相,为何总是盯住我呢?”说完,转个身,扬长而去。
以惠施的气量和为人,当然不会是出于嫉妒。朱威越想越觉蹊跷,回到营帐,备好车马,亲自去请苏秦。
允水岸边,苏秦与赵肃侯静静地坐着,目光盯在水中的浮漂上。浮漂时不时地跳动,但谁也没有起钩。
君臣二人的心思显然不在钓钩上。
肃侯旁边摆着一封请帖,是魏惠王刚刚发来的。
肃侯的目光渐渐落在请帖上,伸手捡起它,面呈愠容,连喘几口粗气,苦笑一声:“苏子,你这看明白了吧?”
苏秦表情凝重,目光依旧盯在浮漂上。
肃侯抖几下请帖:“这辰光他才发来此物,邀寡人赴宴!几日前结伴去虎牢关时,他几个为何一声不吱?”
“君上!”苏秦移过目光,转向肃侯。
“苏子,你不必劝了,寡人明日起程,回邯郸去!他几个想喝酒,就让他们喝去!他几个想赏游,就让他们赏去!什么纵亲?他几个根本没把寡人放在眼里!”
“唉。”苏秦长叹一声。
“你为何而叹?”
“如果不出臣料,魏王邀请君上赴宴,为的不是喝酒,而是伐秦。”
“哦?”肃侯打个惊怔。
“近日来,楚、齐、魏三家各发大兵,磨刀霍霍,显然不单是为会盟。纵亲旨在摒秦,这也无疑是火上浇油,为他们出兵秦国送了由头。”
“爱卿之意是,秦人不该伐?”
“不是不该伐,是时机未到。”
“请爱卿详解。”
“秦人已经拥有四塞,众志合一,固若金汤。六国虽合,却是各怀心志,远未形成合力。以乌合之众击金汤之国,臣不见胜算。”
肃侯倒是不以为然,轻轻哼出一声:“照爱卿这么说,秦国是不可战胜了?”
“君上,”苏秦沉声应道,“在谷中时,臣常听孙膑讲论兵法。孙膑说,孙武子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六国一合纵就伐兵攻城,不用其上而用其下,当是智竭。孙武子兵法又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六国新合,既不知己,也不知彼,当是蛮干。臣是以认为,六国若是伐秦,不战则已,战,胜负必判。”
肃侯倒吸一口凉气,倾身:“以苏子之见,该当如何?”
“阻止伐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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