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归,翌日晨起,才从外面回来,身上酒气尚存,一见面就抱拳一叹:“唉,张子,实在对不住了,昨晚出去原是为了生意,不想遇到关中巨贾,强拉在下饮酒,在下贪吃几盏,竟就回不来了。”
张仪抱拳还礼:“贾兄尽兴就好,在下道贺了。”
“呵呵呵,”贾舍人笑出几声,“不瞒张子,这场酒不是白喝的。那巨贾甚是熟悉终南山,在下欲置奇货,没有他不成!真也凑巧,他今日就要进山,在下这得跟他走一遭去。”说着从袖中摸出一只袋子,转对香女,“此番进山,不知多久才能回来,这是三十两足金,夫人暂先拿上。出门在外,不可无钱哪!”
香女迟疑一下,扫张仪一眼,拱手谢道:“此番来秦,一路上吃用净是先生的,这么多钱,我们如何能拿?”
贾舍人硬将钱袋塞到香女手中,笑道:“夫人不拿这钱,难道还想卖剑不成?”
香女红了脸,收下钱袋,躬身谢过。
贾舍人指指后院的车马对张仪道:“朋友来车接我,这车就留给张子了。无论何时烦闷,张子就带嫂夫人城外转转。”
张仪谢过,送舍人出门。果有一辆大车候在门外。舍人上车,挥手作别。
此后数日,张仪一直坐在厅里,怔怔地望着院中的那棵老槐树。当然,张仪并不知道这棵老树上曾经吊死过吴秦,更不知道苏秦当年曾经住在这个院里,也曾像他这样直面这棵老槐树发呆。
香女有些着急。此前,无论是在越国,还是在楚国,张仪往往是人尚未到,全盘计划已盘算好了,脚一踏地,就付诸实施,不是找这个,就是寻那个,忙得不亦乐乎。此番入秦,香女觉得张仪似是变成了另一个人,无精打采,心情压抑,即使笑,也是强挤出来的,并非出自内在的喜悦。
香女知他不愿入秦,但不清楚因由。此时,见他这般难受,香女想劝几句,却又不知如何劝起,灵机一动,扑哧笑道:“夫君,昨晚香女做了个梦,梦到会有一场奇遇。香女想,如果我们一直守在这个院里,奇遇何来?”
张仪抬起头来,看她一眼,起身走出院子,寻到小二,要他备车,又让店家清算店钱,吩咐香女付钱。
香女怔道:“夫君,晚上不回来吗?”
张仪应道:“你不是梦到奇遇了吗?在下这就带你寻去。”
香女晓得,一旦张仪做出决定,就是想明白了,遂付过店钱,跳上车子。
张仪扬鞭催马,驰向东门。
车辆出城,径投洛水方向。
公子疾听闻张仪夫妇出城,原以为是去城外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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