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给殿下吧,在下告辞。”
南方春早,气候陡暖,年过六旬的江君夫人经不住天候变化,伤风卧榻,咳嗽不止。
江君夫人是声闻列国的前朝(楚宣王)令尹昭奚恤的遗孀昭项氏,也是昭阳生母。昭奚恤受封于江,楚人称他江君,在宣王时把握楚政十数年。后来,昭奚恤过世,景舍继任令尹,楚国大政由昭氏转至景氏。今景舍过世,昭氏门中最有威权的昭阳自是不愿放弃夺回朝政的绝佳机会。
经过谋议,昭阳决定将母亲昭项氏生病一事透露出去。黄氏、昭氏等十几户与项氏有亲缘关系的名门望族、各地封君,尤其是昭奚恤的故旧部众,纷纷登门探视。一连数日,昭府门前车马如流,昭阳迎来送往,与众亲友结成大势。
这日后晌,昭阳正在待客,家宰邢才匆匆走来,在昭阳耳边私语几句。
昭阳震惊,将邢才拉到一边,急问:“说明白些,张仪怎么了?”
“张仪回来了。”
“几时回来的?”
“与景翠一起回来的,一到郢都就至景府吊唁。”
昭阳愣怔有顷,方才干笑一声:“真是怕处有鬼,痒处有虱了!速召陈轸,就说本公有请。”
邢才应一声,转身急去。
不消半个时辰,陈轸使人抬着礼箱,亦来探望。
昭阳使长子昭睢招待其他客人,独将陈轸请至书房,支开仆从,关上厅门,急道:“上卿大人,张仪回来了。”
“在下已经知道了。在下还知道,是殿下密函请他回来的。”陈轸微微一笑,语气平淡。
“啊?”昭阳瞠目结舌,“这??怎么可能呢?”
陈轸笑道:“柱国大人,在楚国,没有什么不可能。”
“此话何解?”
“大人试想,楚国虽大,其实只有四户,熊、屈、景、昭是也。一户为君,三户为臣,这是数百年来破不除的规矩。景氏虽然失势,景氏一门却在,还有屈氏一门,也不会甘心让权柄复归于昭氏。据轸所知,一年来大王将朝政交给殿下,而与殿下亲近的却是何人?是景氏门中的景翠,是屈氏门中的屈丐、屈暇,还有一人,就是靳尚。而与靳尚相善之人,则是这个张仪。”
“即使如此,屈、景二氏总也不至于将令尹之位拱手让给外来人吧?”
“哈哈哈哈,”陈轸朗声笑道,“我说柱国大人,楚国的令尹之位又不是没让外来人坐过,两百年前有孙叔敖,五十年前有吴起,您是做大事的,怎能忘记呢?”
“这??”昭阳无言以对。
“再说,”陈轸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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