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只能独自去偿,你们去了,反倒是无益!”
“那??阿大要多久才能回来?”
“需要多久,阿大也不晓得。”张伯看向小顺儿,“顺儿,你想带翠儿去哪儿呢?”
“顺儿不知。除下张邑,顺儿实无地方可去。”
“你晓得曲沃吗?”
“是函谷关东面的曲沃吗?”
“正是。阿大老家就在曲沃城西,离城三十里,叫石家硲。家中尚有十几亩薄地,几间老房。你们夫妻若不嫌弃,就到那儿安身吧。”张伯说着从胸前取出一只银锁,递给翠儿,“翠儿,你叫张伯阿大,就是张伯的女儿,从今日始,你姓石,叫石翠儿,顺儿是上门女婿。族人见此银锁,就会认下你们!”
翠儿扑他怀里,失声痛哭:“阿大??”
顺儿惊诧道:“阿大,您不姓张?”
“现在姓张,十八年前姓石!”张伯看看天,“辰光不早了,你们这就上路吧!”说着拉上翠儿,“走,阿大送你们一程!”
三人于村头告别。小顺儿、翠儿三步一回头,渐去渐远。
张伯站在一个高坡上,目送二人成为两个小黑点。
张伯叹口气,转回身子。
回到破院,张伯关上柴扉,搬起两块石头,走进堂屋,掩上门,闩上。张伯从怀中摸出二金,寻出一块白布包好,咬破手指,用指尖写上“仪儿保重,张伯去也”几个血字,摆在几案上。
张伯将一根草绳吊在梁上,又将两块石头码起,踩上。张伯缓缓闭目,眼前浮出十八年前的场景:
葫芦谷中,张伯驾战车,张豹昂立车中,与他同车的还有一名弓弩手。战车在秦人堆里往来冲突。张豹左挑右刺,弓弩手箭无虚发。
酣战期间,弓弩手中箭,掉下车去。车中只有张豹一人,仍旧往来冲突,秦人不是被战车倾轧,就是被张豹刺中。
又战一时,辕马亦中箭,暴跳,战车撞向一块石头,车侧翻。张豹以枪扎地,腾空飞起,稳稳落在地上,驭手张伯却被重重地甩出去几丈开外。
几名秦卒挺枪扑向没有任何武器的张伯。眼见一名秦卒的长枪就要扎向张伯,张豹不及救助,大叫一声,掷出手中枪,从秦卒后胸贯入。
秦卒倒在张伯身边。
与此同时,张豹拔出剑,大叫一声“石大哥—”,箭步冲到张伯跟前。
几个秦卒围上。
张豹拼命护住张伯,左抵右挡,却苦于兵器过短,又寡不敌众,被一个秦卒一枪刺中胸部。
张伯这也腾挪开来,顺手拔出宝剑,刺入那个秦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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