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的大门外面,奉命前来的孙宾久久跪在台阶下面,一动不动。
天大亮时,庙门“吱呀”洞开,内宰走到台阶上,朗声唱道:“孙宾听旨!”
孙宾叩首:“臣候旨!”
“君上口谕,孙宾妄解大巫祝令,擅离职守,私至帝丘,有为瘟神引路之嫌,依令当治重罪,姑念孙氏一门为国尽忠,寡人免你重罪,削平阳郡守职位,闭门思过,不可妄动!”
孙宾心中一震,叩道:“君上,臣有奏!臣—”
“孙将军呀,”内宰不耐烦地打断他道,“甭再说了,快点儿回家吧。”转身进门,嘚嘚的脚步声渐去渐远。
孙宾心灰意冷,一步一步地挪回相国府门。
老家宰闻报迎出,兴奋道:“公子,您总算回来了!”
孙宾勉强给他个笑:“回来了。爷爷呢?”
“在宗祠里,”老家宰悄声说道,“在那里闷坐一天一夜了,茶饭不思啊!”
孙宾吃一大惊,疾步走向宗祠。
宗祠门大开着。
孙宾站在门口,看向祠里。正堂墙上挂着一排画像,排在最中间的一个身披重甲,面目慈祥,下面摆着一个牌位,上写“先祖孙武子之灵”。两边依次是仙去的列祖列宗,孙宾父母孙操夫妇、叔父孙安夫妇的牌位排在最后边。孙安夫妇牌位的前边立着两个小牌位,是他们的一双儿女。
画像前是香案,案上摆着供品,燃着香烛。
孙机跪在孙武子的画像前面,犹如一尊雕塑。
孙宾站在门口,凝视爷爷。
孙机感觉出来,沉声道:“是宾儿吗?”
孙宾走进,跪在爷爷身边:“爷爷??”
“说说疫情!”
“最早是在石碾村,一个老石匠死了。老石匠的次子叫二槐,是我阿大的身边短兵,战死在平阳了。他家受君恩分到一处宅院,是宾儿带他们一家认的门户,不想次日老石匠就得暴病死了。听人说,他得的是瘟病,凡是参与葬礼的村人与亲人大多得病,老石匠一家??只剩下两个孩子??”
孙机心里一揪:“两个孩子呢?”
“在家里呢,我去看过,是对龙凤胎,可乖巧了!”
孙机打了个惊怔:“你??去了瘟区?”
“是哩,”孙宾点头,“身为平阳郡守,宾儿不能不去!”
孙机关切道:“没有事吧?”
“没有事儿。宾儿是前日去的,可爷爷您看,”孙宾活动一下手脚,“宾儿哪儿都是好好的!”
“呵呵呵,”孙机松了一口气,“观你气色,倒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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