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鞅语气坚定:“臣以为,就眼下情势而言,我不能与魏决战!”
众人惊骇。
“公孙爱卿,”孝公不解地盯住他,“大敌当前,我不与敌决战,该当如何迎敌?”
公孙鞅一字一顿:“俯首求和!”
气氛一下子炸了。
“公孙鞅,”嬴驷厉声质问,“大敌当前,你不战先降,是何居心?”
“哼,”嬴虔哼出一声,“是何居心无须问他,我这双老眼早就看得清清楚楚!若论耍嘴皮子玩心眼,此人没得说的。若论真刀实枪拼杀,此人只能孵软蛋!”
景监看向车希贤。
车希贤也是茫然。
“殿下、太傅息怒,”公孙鞅朝二人拱手,“请容鞅一言!”
“哼,”嬴虔脸转向一边,不屑地又哼了一声,“胆小如鼠之人,还能有何说辞?”
“敢问国尉,”公孙鞅看向车希贤,“眼前情势是敌攻我守,现实是,除一条处处可渡的洛水之外,我八百里秦川可有天险?靠各个城邑的城墙吗?”
见公孙鞅掉转矛头对准自己,车希贤蒙了。
“再问国尉,”公孙鞅的目光直逼过来,“仅凭城墙,我们能守多久?”
“三年吧。”车希贤嗫嚅道。
“你有几成把握据守三年?”
“五到六成!”
“是五成,还是六成?”
车希贤半是嗫嚅:“五成!”
“君上,”公孙鞅转过头,目光转向孝公,“仅有五成胜算,这战能开吗?”
秦孝公显然也冷静下来,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哼,”嬴虔冷笑一声,“人家欺上门来,我乃保家卫国,还论几成不几成的,是欺我秦人无血性吗?”
“公父,”嬴驷激动道,“公叔说得是,我乃保家卫国,没有几成不几成的事!儿臣愿作先锋,引敢死之士,与魏决以死战!”
孝公看向公孙鞅。
“君上,”公孙鞅目不斜视,两眼只盯孝公一人,语气愈发坚定,“明知不可以战,硬要去战,是匹夫之勇!逞匹夫之勇是取败亡之道,非明主所为!明主立世,当伸则伸,当屈则屈。昔日勾践卧薪尝胆,方有大图—”
这是在公然批评嬴驷意气用事。
嬴驷暴怒,震几而起,刚要发难,孝公剜他一眼,轻咳一声。
嬴驷识趣,气呼呼地坐下。
“公孙鞅,”嬴虔手指公孙鞅,“你只记得卧薪尝胆,却忘了卧薪之前,勾践先有一战!”
公孙鞅缓缓转向嬴虔,字字如锤,毫不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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