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候在帐外的毗人紧忙跟上,不无关切地小声道:“君上,久雨初晴,又是夜里,外面湿气大哩!”
“什么湿气?”魏惠侯不屑地说,“看寡人一把火烧了它!”
“君上,老奴以为,这湿气最好不烧!”
魏惠侯看向他,一脸诧异:“为什么?”
毗人眼珠子一转,诡秘一笑:“秦人把君上的肝火搅动了,有这湿气压一压,不定是桩好事情呢!”
“哈哈哈哈,”魏惠侯爆出一声长笑,“寡人要的正是这团肝火!召上大夫、上将军行辕议事!”
毗人拱手:“臣遵旨!”
众公侯散去时,已是深夜。
周天子闷坐于席,如痴如呆。
公孙衍协助众仆清理几案时,发现丢失一只酒壶。公孙衍核对,是韩虱的。公孙衍觉得奇怪,按照常理,韩虱此时也当在这儿协助收拾才是。想到宴席上韩虱的反常举动,公孙衍心里打了个横,交代仆从几句,快步离开。
公孙衍四处打问,有人见他往远处林中去了。公孙衍追进林中,没寻多久,果然瞄见一个黑影正在林中左拐右拐,好像在故意打转转。公孙衍吃不准是否是韩虱,悄悄跟上。
黑影又绕几个圈圈,闪进一棵大树下面。公孙衍悄步跟上,在距他二十几步外隐身,目不转睛地盯住他。
黑影轻轻击掌,又一道黑影从树上溜下。黑影摸出一封密函,交给树上那人,低声道:“速报君上,事急矣,魏侯假天子之名伐我,详情另报!”
树上那人动作奇快,眨眼间就隐没在黑暗里了。
黑影显然是大功告成,长长嘘出一口气,作无事人一般,悠悠哉哉地朝公孙衍的藏身处晃过来,正好打他前面走过。
公孙衍看得准确,正是韩虱!
公孙衍吃一惊,迅即回到白圭帐篷,禀报详情,请求拘捕韩虱。
“不妥,”白圭应道,“韩虱既为上将军府中红人,也必住在上将军营帐,不好拘捕。再说,即使捕到他,无凭无据,他也不会承认!”
公孙衍点头称是。
“这样吧,”白圭略一思忖,吩咐道,“韩虱说是详情另报,这个详情必是今晚他在宴会上所看到的细情。事发紧急,相信他守不到天亮,你守候他,在他另报时,人赃俱获,看他如何说!”
公孙衍拱手道:“犀首遵命!”
白圭关切的却不是这事儿,转过话锋:“快,说说宴会上的事!”
“唉,”公孙衍轻叹一声,“君上也太过分了??”遂将宴会之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白圭。
白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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