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
一旦具体「想」着什么,可能下一霎便会清醒过来,如遭虚境所逐;若勉强为之,不但当下异常痛苦,返回现实后不免头痛欲裂、恶心反胃,还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
故每回潜入虚境调阅记忆,靠的是入虚静前的一丝清明。
还好此际最吸引他的,是虚境中那「耿照」格挡觉尊刀炁的手法。
他像端详镜中人般看着自己所用的招式,不知不觉入了迷。
那些原本该是零零落落、互不相属的刀招,录于册中各自为政,彷彿九帧相异的图画,在持刀少年手里却彻底变了模样,随几千几百道无形刀炁飙至,九招化出各种应对之法,彼此之间有相似亦有乖离,却隐有一条相通的理路贯串,只是他从未发觉——他早该发现的。
它们来自同样的源头,怎么可能无法贯串,毫无关连?耿照一瞬间又回到了「身子」里,继续舞刀成圆,抵御飕飕射至的无形刀。
不同的是,此刻每一次出刀,对少年来说忽然有了意义,他开始明白为什么这一扫游刃有余,而那一撩险象环生;他的刀开始对他说话,而身体持续回应着这份絮语,逐渐交织成澎湃汹涌的共鸣……「……耿照,是我……」熟悉的语声钻入耳蜗,黏腻和闷钝忽从百骸末梢倒灌涌入,身体开始变得沉重,不再轻盈如丝。
他知道自己回到了现实。
「……快点住手!」少年勐然睁眼,手刀被格在一双肉掌之间,凝练的刀气瞬间迸散开来,余劲将地面上狼藉的各种碎片——栏杆、檐瓦、砖头,不知名的铁件,四分五裂的兵器架子,和几近粉碎的石锁——卷得离地数尺才又轰然散落,现场如遭龙挂肆虐,惨不忍睹。
耿照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正欲开口,忽觉体内一丝气力也提不上,几乎软倒,恰被日九双掌撑住。
烟尘外余光所及,不知有多少穷山铁卫团团包围,如临大敌,连一抹轻细的呼吸也听不见。
日九见他清醒,略略放心了些。
他听见动静赶来时,呼延宗卫已让征王御驾的最精锐将此地围起,国主虽曾吩咐,今日谁都不许到这儿来,以免扰了驸马爷和典卫大人,但院里飞砂走石墙塌柱倒,简直跟被礟石轰过没两样,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长孙旭先撤出侍女仆妇,花银子打发了闻报赶来的各方公人,本以为师父正教到心神震荡不可自拔,搞了半天只有耿照独个儿拆房,拆到入夜还不消停,偏又不见师父踪影;担心好友消耗过甚遗下内创,才冒险跃入战团制止。
「住得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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