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胡思乱想多了,却越发添些脾性,除了妙玉偶尔来时总是温婉相待,旁人来瞧她,一时是和气,一时却又恼了,若关问几句,便又是哭。
除了凤姐、宝钗等还常差人送些东西于她,旁人也实在受不得她这小性子,越发由得她一个人度日了。
她亦曾反复想过弘昼或召幸自己或来潇湘馆里赏用奸污自己时,自己该当如何应对。
那妙玉、宝钗亦怕她一时性子起了胡闹自己吃亏,也曾几番暗暗提醒她乐天知命。
奈何她天性傲洁,想到要以自己这等温香软馨、冰清玉洁的身子去给主子玷污玩弄亦就罢了;要自己含羞承欢、密语娇音甚或乃至着意风流去取悦主子,却是思及即是恨耻难当,那午夜梦回之间,常是独自饮泣,若非有那紫鹃,一则悉心看护伺候,二则和自己假凤虚凰,恩爱缠绵,倒好似引导了自己”床笫之事,非一味淫贱,亦不过如此,尚有有一等欢愉滋味”……只为自己筹备着见弘昼。
她感念紫鹃、妙玉、宝钗等也是一心替自己筹谋,免不了也偶尔安慰她们几句:”只管放心,我虽小性子,却断然不敢逆了主人心意。
何况自小读书,总知尊卑主奴之礼……”只真到了此时,自己已经不可逃脱,一身当得侍奉伺候的男人,近在咫尺坐在自己绣床之侧。
亲昵狎近,与自己几乎挨上了身子,呼吸之前已闻一股股奇异男子气味,她却也不知自己如何了断。
那愤骂求死之心没了,倔强违逆之心亦罢了;曲意奉承之心没了,哭诉哀求之心亦罢了;竟连素日来那时刻缠绕自己的一片惶恐畏惧之心,亦不知抛到了哪里。
芳心焚乱之下,竟是一个”祸福生死由天命,可笑人力何穿凿”的念头。
倒干脆款款由天,只是淡淡答对,好似没事人一样。
只是弘昼此刻,手脚儿上来,在自己额头上一探,那男女肌肤一触之下,心头难免一阵抽搐痛楚,一个死死压抑着的念头又在冒出肺腑来:”我居然给主子就这幺摸了……男女授受不亲,便是摸摸额头,也是摸身子。
回头他要摸我头发怎幺办?摸我脸蛋怎幺好?他若来隔着衣衫摸我奶儿,我又该怎生应对?他若此时掀开我被窝,我下头只穿了内裤一条,岂非都给他瞧了去,我那腿儿如此纤细玉骨嫩如新笋,他看见了必要摸玩才罢……我又如何是好?”猛然觉察,自己若是此时一等胡思乱想下去,更要乱了方寸,小小咬咬玉唇,咬出一阵生疼来,才算止住了自己那一等没边的胡乱想头,努力继续扮着平常,淡淡回道:”奴婢身子一向便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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