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早就偏了心眼,一门心思相信她原本很乖,若是哪里有什么问题,也全都是旁人带的。歪风邪气使然,与她何干?
“本王不过随口一问,你紧张什么?”他的眉眼舒展起来,如同朗月清风,画中的仙。
她见他脸色转霁,也跟着笑了起来:“没有,只是不想叫您误会。我这人出身风月,不重男女之防,给王爷丢了脸,是我的不是。”
“不许这么说。”其实他多少知道些,她生在那样一个家庭里,就算父母宠爱,还是教了她一些不为世俗礼法所容的生存之道。譬如,与男子结交,利用女人的优势,换取他们的垂怜。于她这样的孤弱女子而言,这样做的确可以得到一些保护,但与此同时不可避免的是,也会摧毁她本就脆弱不堪的名声。
她吐吐舌头,枕着自己的手臂,趴在楠木螺钿云腿细牙桌边。就算有他看着,一壶酒也很快就见了底。她微微有了些醉意,浑身没有骨头似的,懒得像只困顿的猫儿。
裴启旬不禁轻抚她的头,温声低言:“本王并非小肚鸡肠之人,只要你心中磊落,与男子有所往来也未尝不可。只要你记住,你是本王的王妃。”
“王妃”二字,他说得很轻,却有千金之重,已成她今生的烙印,逃不掉的枷锁。
她轻轻应了一声,竟然缓缓合上了眼。他无奈地看着她,本想和她雨中漫步一番,谁想城澄竟然这样不解风情,就这么睡着了。
不久后南慧进来复命,呈给他一把二十四节竹骨伞。裴启旬摇摇头,南慧眸光扫到他怀中的城澄,立即明白过来,赶忙又去叫人赶马车过来。
她在他怀中睡得香甜,从被他抱出酒楼,到回到王府,一路上都没有醒来。他亲自将她安置在塌上,待忍冬替她除去鞋袜,他便在床沿坐了下来。
她睡着时很安静,恬然无思,如同新生的婴孩。他想起她方才说过的话——她依恋过宋行霈。他突然有些羡慕宋,怎样才能成为被她依恋的男人呢?这话他实在问不出口,只能以自己理解的方式,试图做她的依靠。但愿他选择的方式,她不会不喜欢。
她还说,她知道错了。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他心中有数。如果全然放下,今天在得闲居见面时,她就不会刻意避嫌。再者说来,就算她对宋没有什么旁的心思,谁能保证宋行霈就没有呢?她这样的女孩子,天底下都不多见,难保宋行霈没有动过歪心思的一天。
荣王突然感到震惊,明明刚才他还自诩并非小肚鸡肠之人,那现在又是在算计什么?以前他只算天算地,算明道皇权,却没想到有一天会沦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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