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不知过去多久,脚边堆满了燃尽的烟蒂,齿印森森。
周淮安从车里看过去,惆怅地叹了口气,心里第无数次咒骂孟琼。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场原以为浪漫的烟火盛宴,转而为纪听白的报复性自虐新方式。
数小时后天亮,新年伊始,雪下得深。
副驾驶的车门从外打开,一股冷风灌进车内,纪听白随意坐上去。
“走了。”
“又走了?”周淮安打着瞌睡没醒,经不起再折腾,“去哪儿?”
“回家,睡觉。”
“哎。”周淮安下意识应一下,忽觉不对,“诶?”
周淮安侧头朝副驾驶座瞧去,纪听白正阖着眼沉默,黑色大衣领口沾了雪水,睫毛沾染的雪花没来得及融化,看上去又一夜未眠,眼睑下浅青色更浓,清冷孤傲又带着几分颓意,整个人看上去了无生气。
周淮安琢磨着纪听白那句话,这淋了一夜雪,是想开了?
第38章 尤物
这年的冬雪下得愈发深, 碰上年关,众人都暂时歇了歇,大红灯笼四散街头,商贸繁荣, 雪白的京城也多了踏实的烟火气。
孟琼在白鹭湾闭门谢客, 她宅了好几天, 算养回了些精气神来。
原本挪威有个时装周请孟琼去,主办方连发几条邮件过来, 她正斟酌犹豫, 来回三天,也能赶上。被孟司一个电话打过来,他已经勒令王安喃把她半年的工作时间空出来。
孟司在电话里说:“这段时间你在国内好好呆着, 工作都往后排,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把你的终身大事解决了再说。”
孟琼不想吵,几次火气翻涌上喉,被她克制地压下去,孟琼直接挂了电话。
程家的邀请函年前开始送出去大半, 时间定在初六这天, 算是上流世家里头新年第一次大型酒会。
以拍卖会为噱头, 这场酒会不知该有多少人在暗地里笑开花。
邀请函里, 紫色烫金内页写的时间是下午三点。
初六清早, 徐元清来堵门,身后跟了一个妆造团队。
孟琼瞧着这一大串人当场皱了眉, 她沉默地站了一分钟, 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转而一个人进了卧室, 随徐元清在客厅摆弄。
孟琼进衣帽间拿了条裙子出来,高级粉色缎面,低饱和度色系的裙身从腰窝收勒,裙尾正落在小腿肚,精致有度,勾勒出女人高贵的体态美,迷人又性感。
孟琼盯着袖口的蕾丝花苞设计,一边打电话,隔着听筒响了几秒,对面接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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