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肌肤覆上黑鳞,兽性与人性相争,却在见到这人时心神一凛,恍如冰雪临头,有了短暂的清醒,想,这就是阿师的师父了。
季雍的年纪早可称江湖前辈,然肌肤光滑,仍是鼎盛期的外貌。
他玄衣白发,眉与眼睫也是白的,眸色略淡,乍看与常人没区别,细瞧才发觉其瞳仁轮廓过分清晰,仿佛浮于眼白上。
加之他容貌出奇俊美,整体有种强烈的非人感,眼珠转动时,像偃师手里的偶人。
然而他行止没有半分生涩,再微小的动作,都挟着引而不发的威势。
息神秀有某种兽似的直觉,几乎第一眼便确认了对方即是当时一剑拦下自己的人。
宫玉楼见他出现,温声道:“一会儿还要季宫主出手相助。
”师无我见季雍乌发转白,想起二十多载师徒情谊,一时喉口干涩。
可身边的好友牵扯着他心神,令他即刻冷静下来,道:“你们想对神秀做什么?”宫玉楼道:“说来也是段孽缘。
当年钟疏风抛出摩罗王那一对角时,家父也在场,且在诸人中声望最高,便由他代管这奇物。
待我生下时,才发觉我经脉寸断,活不过一个时辰。
大夫提起那角,说是可以研磨成粉入药。
家父走投无人听了他提议。
”师无我紧紧抓着息神秀的手,冷眼听他说话。
“后来的事真是奇异极了。
我服药后立时没了气,家父发怒,一剑杀了那庸医,过了一会儿,却听见我又有了呼吸,那寸断的经脉竟续了起来,长成后虽比一般人荏弱,至少性命无忧。
”师无我胸上伤口隐隐作痛,咳了两声,方道:“于是你便把主意打到神秀身上?”宫玉楼眼帘微阖:“二十多年,我已习惯了这副身体,除了不能学武,并没有什么不好——我也不需学武。
”师无我这才好奇他真正目的,却见他扭头道:“曲大夫,你不过来吗?”曲无弦与上回见面时几无不同,从远处走来,只紧皱着眉,不似高兴的模样。
宫玉楼拍了一下自己额头:“险些忘了,我不在意,曲大夫却是在意的,他最不喜欢别人喊他大夫、神医。
虽不能举起双臂,他却想亲手碰一碰琴弦,弹一曲能为人听见的琴曲。
”曲无弦冷哼了一声。
师无我道:“你们到底筹划了多久?”“说来还要谢你,”宫玉楼道,“六年前,季宫主问我可有修复身体损伤的法子。
我一时也想不出,某日忽然想起那对角,也是时运到了,我见着了你手中的簪分一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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