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师无我立在后院中,竟觉有些好笑,往旁走了步,不知怎地,就到了那最大的孩子身边。
他左手提食盒,右手这时倒好用了,搭在对方肩上,道:“从哪儿学的话?”虽如此问,知多半是听邻里人说过,鹦鹉学舌来。
其余几个没被捉住的一哄而散,这个最大的想走,怎料肩上那手看似没用什么力,却将他死死压在原处,竟连手也抬不起,一时吓得发抖,身上竟有腥臊味出来。
师无我爱洁,放开人,道:“小小年纪,总要学点好的,遇见我不算什么,将来逢着脾气不好的要怎么办?”也不管那孩童听不听得懂,轻轻推了一把,叫人快走。
待人跑得没影,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右手,叹了口气。
这只手掌如他人一般修长柔韧,唯独腕上一条寸来长的旧伤,颜色已淡,却使他手再不能运转如意。
稍熟悉的人都知晓这事,若放在寻常人身上,必叫人扼腕。
然而他身无内力,不过是个行走江湖的闲散道士,虽有些许不便,也非什么要紧事。
师无我在原处站了会儿,牵来马,又拿了原先备下的物事,趁夜走了。
街上人头攒动,喧嚣嘈杂,家家户户门前悬挂花灯,放眼望去,缤纷绚丽。
忽听见尖啸,十数枚烟火窜上高空,炸开后照亮半边天际,又如星屑纷纷而落,满目光华,美不胜收。
围观者齐齐惊呼赞叹,满城尽是欢声笑语。
识得师无我的人甚多,见他牵马而来,都与他招呼。
“道长往哪去?”“今日是元宵,道长怎要走了?”……师无我一一点头笑着回应,走出许久,耳中仍残有声响。
出城行上三十里,便是翠微云上宫地界,山匪剪径的尽数绝迹。
翠微山深处有一禅院,寺小人稀。
约莫二十多年前,寺里只留了一个老和尚,有日领回个三岁不到的孩童,也没落发,一道住在寺中。
下山采买时,有人笑他,说他不守清规,与别家小娘子偷偷生娃。
老和尚却说是故人之子,双亲不在,但早给取了名,唤作息神秀。
息神秀,便是师无我的那位好友。
天将白时,禅院静寂无声,似是万物都睡去了。
他赶了半夜路,精神困乏,却不敢稍歇。
他同息神秀认识近六载,从未失信,只因吃了几杯酒,便叫他错过约会。
在他记忆里,好友为人说一不二,此次他没按时回来,不知对方要怎么生气。
系了马后,师无我想了想,只提了食盒,往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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