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傻左臂软软垂在身侧,破碎的袖管留有令人怵目惊心的爪痕,鲜血浸透,贴于湿湿亮亮的开绽皮肉之上,光看便觉疼痛难当。
他却如猴儿般,在敌人的开碑掌底穿来绕去,虽避得惊险万状,毕竟将轻翔灵动的优势发挥至极,夜行客的重手法打烂砖墙、摧折花树,却沾不上他一片衣角,遑论摆脱其纠缠,根基悬殊的二人,居然斗了个相持不下。
伊黄粱认出这是得自十一月木莲之卷《命侯》的地躺刀身法,刁钻怪异至极。
阿傻为避重掌,似缓不出手拔刀,每回从敌人胁下、后腰扑跌滚过,也仅是毫厘之差,若然冒进贪攻,身形略一滞,不免被砸个稀烂,宛若坠地西瓜。
《十二花神令》是阿傻近期所恃,临敌全力使出,却无法取胜,心境决计不能不受影响。
能撑到现在,除了《命侯》身法难测、令对手捉摸不透,只能说他祖上积德,靠着海量的人品,一次又一次地逃过杀劫。
但阿傻并不是不会累。
以其左臂失血的程度,很快就无法再维持这样的高速移动。
伊黄粱冒着腹创爆发的危险,暗提内元踏前一步,还未出手,身前仿佛竖起一道看不见的无形气墙,致密至极,一霎间竟有些呼吸不顺,明白是老人的“凝功锁脉”所致,无暇细思,回头急道:“……先生!”“‘卧血怀沙’平野空何许人也?昔年在狐异门外三堂中,可是如雷贯耳的万儿。
”老人从容自若,淡然笑道:“疲牛舐犊心犹切,阴鹤鸣雏力已衰!他舍了赖以成名的现龙铁爪,练就这一身雄浑内劲,便是你无伤无病,也要三十招后才能分出胜负。
此际出手,不嫌莽撞么?”“卧血怀沙”平野空与风射蛟、戚凤城等齐名,醉心武学不爱名位,坚辞堂主一职,专心武道,是狐异门外三堂中位列三甲的高手,名号连未逢其盛的伊黄粱都知道。
一听更是心急火燎:“平……恳请先生出手,莫折日后一员战将!”“你未免小瞧了这孩子。
”老人笑道:“我将平野空引入谷中,撞在这孩子巡逻途中,这才来找的你。
此子假地形、战术,以及种种你料想不到的法子,与平野空缠斗至今,极力避开医庐、琴房等紧要处,始终没放弃格杀来敌的念头……奋战如斯,难道不能令你稍稍生出一丝敬意么?”伊黄粱心知老人不做无益之事,他若有意取阿傻性命,阿傻必有非死不可的理由。
忽听老人道:“你若以十成功力运使九锡刀,极招过后,难伤敌人分毫,眼看形势劣甚,再无克敌之法……这种情况下,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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