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继续与崎岖的岩道搏斗。
事实上,石马温泉的泉质温养柔和,不仅大利于女子肌肤,使之润泽细腻,对文琼妤的先天寒质也十分有益。
竹管到了此间,已由原先的暗绿变成了焦褐色泽,管上覆着一层凝乳般的黄白膏状物,用手一摸,却是硬质之物,原来是磺气的结晶。
劫兆爬上一处小崖,只见崖上一片平坦,宛若石台,沿路接起的竹管也至尽头,恰恰伸入一幢简陋的破旧草寮之中,草寮外有几条冒着烟气的浅水蔓延出来,只是泾流涓细,不成溪河,只怕不到半山腰就没入地底了。
老铁的竹管能从草寮引出温泉,看来寮中便是泉眼所在。
劫兆拆开一截竹管,果然管中只余些许残渍,并无水流,心中冷笑:“好啊!这是遇上拦路打劫的贼偷啦。
“劫家在中京郊外有几座宅园,依景地不同,充作避暑避寒之用,其中有座”掩扇园“,建于紫云山名泉附近,筑有青砖隐道引来甜水,在京里颇有盛名。
劫兆幼时随父亲入园避暑,就曾经发生甜水井枯竭的怪事,后来一查,才发现是有人掘开了掩扇园的青砖水道,想来是要偷分一些名泉好水;不料偷掘者不懂水文工事,挖开泉道后筑不回去,甜水从掘口溃流殆尽,山下的掩扇园自然滴水也无。
劫兆一见竹管无水,就猜想是被人偷接了去,带剑上山不只是防身,还想断它个六根清静。
他将竹管装回去,起身四下眺望,却始终没发现哪儿有偷接的分支,草寮里只有老铁的这条竹管接出,别无分号。
“难道是泉眼干涸了?”劫兆满腹狐疑,正想推门进入,忽听“铮”的一声锐响,胸腹间彷佛被人倒过来一阵猛摇、被摇得骨碌碌直冒泡似的,全身血液一阵沸滚后突然凝住,眼不能见,耳不能听。
他眼前一黑,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偏偏神识极为清楚;这种感觉与其说是痛苦,倒不如说是诡异至极。
劫兆就这么张着嘴、举着手呆在草寮前,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慢吞吞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彷如打开了某个淤塞的开关,骤然间他全身的血液彷佛又开始流动,所有的刺痛、恶心、反胃、闷钝……倏地苏醒过来,劫兆猛地向后弹开,整个人趴在地上干呕起来,吐得大汗淋漓、天旋地转,两眼直冒金星,随即那一片虚无又包围了他。
(撞……撞邪了!)劫兆呕得涕泪齐出,手足发软;意识朦胧之际,“云梦之身”的凝神存识心诀自然发动,他的心识彷佛被关进一个全然漆黑的密室,虽然暂时断了五感知觉,神智却反而清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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