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脸色十分不好看。
劫真口唇微动,正要上前,却被劫苹轻轻拉住。
她踮脚凑近劫真耳畔,前额的浏海在他鼻端掠过一抹淡淡的少女馨香。
“三哥勿忧,我阿爹自有分寸。
”忽然省起自己还让三哥揽在怀里,小圆脸蛋儿一热,伸手轻轻推开,不知怎的身子却有些酥乏,心儿砰砰直跳,但毕竟没敢过于放肆,勉力让开些个,就这么软软的微靠在他肩上。
所幸她肤色黝黑,褐亮致密如琥珀一般,脸红倒也不易被人发现。
劫震仍坐在椅中,一边摩挲着光滑的扶手,一边低垂眼睑,仿佛喃喃自语:“你想做家主,我没意见。
只是这么多年来,我南征北讨、为武林伸张公义,立下当世不二的功绩,照日山庄与绥平府才有今日的声名与荣景。
老二,你想坐上这个位子,凭的是什么?是武功、人望、江湖地位,还是好勇斗很?”说到后来声色俱厉,猛一抬头,目中迸出冷冽电光。
劫惊雷却不为所动,仿佛成竹在胸,背负双手、冷冷哼笑,一字、一字的说:“就凭你已经是一个武功全失的废人。
”劫震面色一沉,右手五指倏地掐紧扶手,冷笑:“莫非你想试一试?”劫惊雷的武功与兄长同出一脉,同样是祖传的大日神功、烈阳剑法,少年时也上过天城山拜师学艺,只是碍于大日神功天生难以突破的限制,他自二十岁上迈入第二重后再也无法精进,论突破门槛的年纪,还比劫震小了一岁;而“平戎八阵法”是云阳老宅的至高绝学,长房这厢自也无从入手。
少年劫惊雷的武学之路似乎已陷入日暮途穷的境地,但他天生坚毅,未肯居下、绝不后人的脾性与乃兄如出一辙,重上天城山求教。
那日黄庭老祖兴致一来,用扫帚在落满梧桐叶的庭院里写了个巨大的字,风吹叶飞,庭中铺的青石板上却留下了枯磔纵横、腾蛟起凤般的字迹,每一笔都透入青砖肌理,又没有凿刻的痕迹,反倒像从青石砖里长出来似的,浑然天成。
当时除了劫惊雷,随侍的还有玄鹤、玄鸿等“天城五玄”。
五玄长侍座前,知道老祖不论武道已逾十五年,若非秋凉肃杀,仰观天苍地阔有感,断不会忘情出手,无意间显露武学,莫不是摒息凝神,唯恐稍有错漏。
老祖随手写完,扔下扫帚,叹息道:“我逾百岁,却难至无心之境。
造化玄奇,岂是人力所能抵抗!”背着双手回顾众人,目光最后停留在劫惊雷面上,笑问:“公威!你来说说,我写了什么?”劫惊雷凝神望去,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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