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行之有年,已是京官铨叙里的不成文规矩。
换言之,京兆府尹是“南司”权力核心的嫡系种子,也就是“北司”未来的强大政敌。
当今的京兆府尹曹承先是京官里的少壮派,进士科出身,四十二岁就做到了天子脚下的皇城府宰,三年来政绩尚称平稳,没出过什么差错,中书省那批人一直想方想辙把他给弄进去,现在就只差一个表现的机会。
(如果亲北司的绥平爵府出了人命……事发当天,北司的要人竟也在现场,一旦牵连起来……)“罢了!事急从权。
苗撼天!”姚无义冷冷挥手,面无表情:“听闻你很有些本事,还揭过皇榜、领过御赏的,便教你着手调查,毋令枉纵。
有什么事情,由咱家来担待!”劫震张口欲言,姚无义却一摆手,转头吩咐:“曲大人!你将府里所有人等全都集中到院外去,没有我的命令,一个也不许走脱。
另外加派人手,将本府内外团团围住,事情水落石出之前,谁都不许擅自出入;违者,杀无赦!”曲凤钊领命,派了两名随身的亲信小校去办。
劫家众人俱都色变,姚无义却冷笑不止,随处拣了张椅子坐下,劈哩啪啦的摇着扇子,搧得满襟都是火气。
苗撼天领了旨,腰带一束,大踏步来到榻前,见岳盈盈、劫兆手里还拎着纱帘,皱眉道:“两位请让一让,莫要碍着苗某办事。
”伸手往武瑶姬身下掏去,一把攫住她的右乳,硕大饱满的乳球原被压得有些平扩,此时却从指缝挤溢出来,黑纱衫子绷得滑亮滑亮的,隐约透出衫下的紫绸抹胸与半截雪肌,显然乳上仍十分柔软有弹性。
岳盈盈气得胀红粉脸,怒道:“苗……你!这……这是干什么?”苗撼天相应不理,恣意揉捏一阵,才朗声说:“死者气绝多时,尸身犹温,血气未散,肌肉十分柔软,是因为在极短时间内死亡的缘故。
致命伤必于要害,且一击中的,未伤及无谓的血脉,是以失血不多,尸身仍有弹性。
”抽出手掌,指尖掌缘都沾着粘稠的半涸血渍。
他扶着武瑶姬的肩膀,微微翻起一侧,果然锦被上染有一小片血迹,左胸处一片湿粘,黑衫都凝在略微压扁变形的胸脯上,却看不清伤口所在。
“死者受到致命创伤之后,就一直维持这个姿势,所以左胸瘀壅变形,也已经出现尸斑。
”方东起忽然举手打断:“苗兄此说未免矛盾。
若左胸已然僵硬并出现尸斑,何以又说尸身柔软,尚有弹性?”苗撼天稍停片刻,与其说是犹豫,不如说是卖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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