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同样下贱啊。”阿月的神色变得很奇怪,不知是苦
涩还是嘲讽,“十四岁就开了苞,不是人,是一把驳壳枪,男人跟着死了,大娘
百般虐待,把我卖到妓院,生不如死,后来又被土匪掳到山里,伺候过数不清的
男人,甚至畜生,你说说,我不是下贱是什么?后来我想通了,这是个被诅咒过
的世界,是男人的天堂,女人都不是人,猪狗不如。只要不把自己当人看,跟着
这般臭男人使坏,比他们还坏,就活得下去,活得滋润。”
阿月的脸色变得邪恶而尖刻,“看看你,再看看黑凤凰,做过官太太又怎么
样,照样还是男人的玩物,起码我现在就比你们强,是管着你们这班玩物的人。
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在你们心中,还在把自己当人看,骨子里还透着傲气,告诉
你,男人们最看不得这个,直到什么时候,你自发地变贱了,变油了,他们也就
不会在意你了。”
手指朝楼下那群呆呆发愣的母牛们虚指了一圈,又指了指在苦难中挣扎的海
棠,“你看它们,没有了尊严,也没有梦想,这种觉悟的日子过得挺好,不是比
你感觉幸福得多吗?”
一番荒诞不经的话却如晴天霹雳。
梦想……这话听上去是那么熟悉,似乎曾出自过另外一个人之口。
她说的是,只要有一个梦,不放弃,就总会好起来的。
海棠,那个威武健美的山野女子,曾经像阳光照亮了整个山岭,却受尽了那
么多非人的折磨,就是因为在坚持自己的梦想永不放弃吗?
还有自己,那个孤傲清丽的贵族少女,艳压群芳的县长太太,是如何变成了
人尽可夫的娼妓,古佛青灯的尼僧,也是因为那份顾影自怜的骄傲吗?
不把自己当人看就会有幸福的生活,这是正常人类所能接受的逻辑吗?
门外有人叫,“月姑,主人回来了,叫你过去呢。”
阿月收拾情绪,转脸又换了一幅笑脸,“一起去吧,也许你的孩子就在那,
不过无论见到什么,主人没同意之前,不准说话喔。”
主人的房间分内外两室,外室立着两个美丽的侍女,上身是镶金缕凤的苗家
服饰,下身却是一丝不挂,阴毛都刮得干干净净,如婴儿一般洁净。
更让冷如霜惊骇的是,这两人她都认识,一个是天香阁的红牌如意,另一个
竟是司马南的夫人奚烟。两人也同时认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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