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价儿。要有下回,我就抽了你的筋!”
回摊位的路上,二头一直愤愤不平,有好几次他甚至想冲回去再教训菜农一顿,可都被我拉住了。“你不知道。市场行情都让这帮老农搅和了,大家全抗着价都能挣钱,可他们老偷着往下砍,欠揍!”
我苦笑不已:“看来北京市政府应该请你当物价局局长。”
北京爷们儿全文(50)
二头的威风在市场上持续了好几年,直到我们从广州回来,他的地位才被动摇,那时二头完全是换了个人。
转眼已经过了元旦,1986年的春节还没有到。我和家里的关系越闹越僵,老妈甚至扬言要跟我断绝母子关系。我要不就天天躲在小屋里不出来,要不就跟二头去当街霸。
有一回我收到封信,那信封上的字迹熟悉得让人困惑。我知道自己曾整节课地研究过这字迹,虽然只是个信封,可当时我脸上的皮像液体一样,一层层地往下流。信是精卫在南方写来的,她已经上医学院了。在信里精卫发了不少感慨,主要是造化弄人之类的话。最后她询问我在哪所学校,有时间就多联系。我狠着心把信烧掉了,甚至连她学校的名字都没敢记,就当这是个梦吧。其实我离开学校连半年都没有,可在印象里校园生活已经非常遥远了,不久前还在一起打闹的同学都成了童话里的人物。
其实我从拘留所出来后,柳芳也找过我几次。当时我万念俱灰竟哈哈笑着把她骂跑了。我对女人失去了兴趣,连她们的面都不想见。
有天晚上,山林鬼鬼祟祟地钻进小屋,看见我时他竟把自己的嘴捂上了。
“听着,别说话。”山林穿得很少,抬腿钻进我被窝里。“过几天才出院呢。我先跑出来了,千万别让他们知道。”
我把他的头转过去查看,伤倒是好了,可他为什么跑出来呢?“不对呀,上回你不是还说医院里的小护士对你有意思吗?”
山林噘了下嘴,手指头捻成了一小团:“三千多块钱医药费呢,小护士?小护士她妈也没意思了。”
我浑身一哆嗦:“三千多?”
“要不我干嘛跑啊?”山林很不屑地看着我。
“医院要是找你怎么办?对了,派出所知道你们家。”我心里没底,一个劲向外看。
“让他们找我爸要去,反正我爸也没钱。”山林哼了一声。突然他又满脸笑意地看着我:“你猜刚才我在路上碰上谁了?”
“谁呀?红玉吧?听说她在银行上班。”我成心逗他。自从山林流亡以后红玉又交了个男朋友,可山林一回来那个男朋友却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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