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老妈突然叫道:“东子,真没你的事?”
“你们明天上学校问老师去。”我“哐”的一声把门摔上了。
“你要是说瞎话,我就把你腿打折了!”老妈追到门口喊着。
“已经快折了。”我回头瞪了他们一眼。明天要上体育课,体育老师除了走队列就是骑驴,看来我可以休息了。其实我挺讨厌骑驴的,特别是轮上二头骑,这家伙助跑能跑出去三十多米,身体差些的一下就能让他坐趴下。
我刚把床铺好,老爸就来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用碘酒把我屁股上的伤口擦净了,然后涂上一层药膏。我趴在床上越想越委屈,后半夜竟哭了起来,我躲在被窝里咬着被角默默痛哭着,哭得昏天黑地,哭得差点把床板冲跑了。在记忆中那是我最后一次痛哭了,和精卫彻底分手时,我倒也想过是不是该哭一场,可那时我的泪腺已经退化了。听说这是动物进化的规律,什么东西一旦久而不用,自然就要退化掉,就像我们的尾巴。
第二我起得很早,屁股和大腿已经肿了,一条条红檩子高高耸立,屁股蛋就跟两个花卷似的。我不愿意在家听老妈唠叨,强挺着去学校。屁股真疼,我几乎是从院里跳着出来的,只要一迈腿,大腿根儿的肉就更要被撕裂似的的难受。没走出多远,老爸就骑车追了上来,他在自行车后座上铺了块毯子。“要不今天就别上学了。”他试探着问。
“我妈在家吗?”我扶着墙壁,汗顺着脸颊往这流。
老爸仰头看看天空,天色还没有完全放亮,胡同的上方是一条儿巨大的暗紫色,路灯摇弋,整条胡同连声狗叫都听不到。“你妈也是好意,她就那个脾气。”
“上小学玩瓷片儿我把手扎了,裹着纱布她还逼着我写作业;三年级的时候我发烧四十一度,她说我是食重(吃多了),叨唠了半天也不张罗带我去看病。告诉您,这事我都记着呢,有她老的那一天。”我扶着墙继续走,边说边吭哧。
“跟你妈还记仇哪?”老爸给我气得哭笑不得。“你妈出身不好,以前受挤兑,现在工作上又不顺心,你也多体谅一点儿。好好学习,在外面少惹点事不就行了。”老爸看我直冒汗,赶紧递过条手绢来。
我一把将手绢扔到他车筐里:“您告诉我妈,谁挤兑她找谁去,要不跟我说,我们去把他的腿卸喽。别老拿我出气,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北京爷们儿全文(27)
老爸扑哧一声,这回他是真被气乐了:“还念上口号了你,她是你妈,揍你几顿又怎么了?你到哪儿都说不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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