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但是进去之后才能看见,只有门口附近的空间还勉强支撑着,房屋深处的地方已经完全被滑落的山石和泥土压垮。
房屋内没有太多的光亮,只有救援人员和伤患旁边的那个医生头顶上的探照灯在这垮塌的房屋里逼仄的空间中勉强照出一片光,并不算明亮,甚至称得上是晦暗。但是就在这样晦暗的光亮之中,卢诗臣的视线却轻易地将伤患旁边那个医生的身影捕捉到,并且深深地拓印在了瞳孔之中,与今天一直盘旋在他的影子重合。
他的心跳一瞬间如擂鼓,几乎要胜过外面的雨声。
李松茗。
是李松茗。
那个今夜咀嚼了无数次的名字已经涌出了卢诗臣的喉咙,却沉甸甸地压在舌尖,没有溢出口齿,仿佛是这名字的分量太沉重了,没有办法轻易说出来。
李松茗听到动静,也抬起头来,目光和卢诗臣相撞。
他们对视的那瞬间很短暂,仅仅只是从卢诗臣进门到走到伤患旁边的几秒钟;同时又很漫长,漫长到卢诗臣的心中已经转过了无数的思绪——幸好终于找到了他,幸好他没有事情,他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回消息……无数与此刻相干的不相干的思绪拥挤在卢诗臣的脑海里,但是满心的不安和焦虑,在视线相撞的那一刻平息了下来。
“卢老师。”
先说话的人是李松茗。
他的声音很轻,而且有些嘶哑,不像是打招呼,更像是某种小心翼翼地确认。
李松茗从救援人员手上接过了工具,然后和卢诗臣说伤患的情况,他们就像这场救援工作之中在寻常不过的、萍水相逢的医疗工作者,无暇顾及救治伤患以外的任何事情。
这个伤患大概是灾害发生时往外跑的时候没来得及跑出去,被垮塌的一根木质脊槫从背后直接贯穿了肺部。这种程度的贯穿伤,李松茗一个人的经验和力量有限,所以才让救援队员再叫了一个医生过来——全然并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卢诗臣。
一瞬间李松茗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卢诗臣……怎么会在这里?
他分明从来只出现在李松茗的梦中,即便是在李松茗的梦中,他也不会朝李松茗走来。
但眼下李松茗连确认眼前的卢诗臣是否是幻觉的时间也没有,眼前的伤患情况危急,而且房屋有随时二次垮塌的可能性,所以他们必须尽快将这个病人的伤紧急处理,先离开这危险之地。
情况紧急,条件有限,为避免引起二次损伤和大出血,他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先对伤口进行局部的临时固定,做到能将病人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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