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要赶回孤儿院去,大人也不再留我,因为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再说,从横街步行走到下渡周厝巷,至少也要三个多小时。晚了怕赶不上吃晚饭,大人也没给我乘车的车费。
真正离开孤儿院,回到舅父家里并不惬意。舅父每个月56元固定工资,要负担全家七口,不太容易。后来联系租赁了达尝堂近二亩的废弃房宅地,垦荒种菜。我还在孤儿院的时候,大礼拜回来,也参加了垦荒。
说是垦荒,并非开垦腐熟的土地,而是从成堆成堆的瓦砾中,寻找那被遗忘的熟土。我回到家时,还有一小半的荒地没开出来。每天除了三点半起来,到园内的小池塘担水浇菜以外,就是继续开垦荒地。舅母用山锄开挖,每刨四五下,就要蹲下来,拣拾瓦砾。这样,一米宽、十二、三米长的菜畦,至少要四五天才能开好。可见它的不易。
达尝堂是富裕之家,对这片废弃地并不在意。到年底,去送租金的时候,我也跟了去。他们仅象征性地收了我们二十元人民币。这区区二十元,对他们如九牛一毛,可有可无。但对我们来说,却是一种承诺,一种应许,一种获得垦荒种植的契约和权利。
上午垦荒,到九、十点钟的时候,舅母会给我五分钱,让我去铸鐤湾买油炸芋粿。好大的一块,娘儿俩一人一半,足够充饥,可以干到十一点左右再回家。
我当时才十二岁,挑水的水桶是烂了底、经修桶师傅整修过的,比正常的水桶短了一截,打满水也只有七八十斤。孤儿院回来正值暑期、夏天,小池塘里的水渐渐干涸了,涌出来的泉水不够用,我们要到园北角去打井水。对于娇嫩的小白菜来说,清晨、傍晚给它浇灌清凉的井水,是再好不过的了。这样可以防止它因闷热而滋生蚜虫。但是,那么大的菜园子,每天要浇灌百十担井水,就十分劳累了。
我也帮助舅母掐空心菜或甘蓝菜。因为不知从哪里下手,常常遭到舅母的唠叨。还是那一句:“吃大猪的料,叫小猪的声音”。这句话一直闷在我的心里。到了星期日那一天,我对舅母说,让我去孤儿院玩一天。舅母答应了。
那一天,卖完了早市菜,吃完早饭,我去了孤儿院。在孤儿院吃过午饭,又吃过晚饭,其间与伙伴们玩得很开心。天色渐渐黑了,却没有回舅母家的意思。孤儿院里已经没有我睡觉的床位,我踟踟蹰蹰地到了昭英老师的房门口,眼里流着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昭英老师问明情由,将我送到办公室,交给教导员。
教导员和颜悦色地开导我:“你刚刚回去,总会不习惯的,过一阵子就好了。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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