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女。四十年如一日,矢志不渝。
许校长尖尖的鼻子,高高瘦瘦的身材,看见孩子就喜欢抚摸他们的头。
许校长把我叫到她跟前,象祖母关爱孙子一样地抚摸我的头,说:
“显欠仔①,显欠仔,我这里有一张市政府的批条,你拿回去交给你舅母。凭条可以到市政府领取四万元的困难补助金。”许校长将批条交给我,再三嘱咐“小心收好,别弄丢了,回去立即交给你舅母。”
我中午回家,立即将条子交给舅母。舅母拿着条子问玉英姆,毕竟她能识几个字。舅母向邻居打听了去市政府的路途,第二天就领我去鼓西路。
第二天清晨,舅母和我步行进城。当时福州城区较小,南门兜到鼓楼之间算是城区;南门兜以南至大桥,称为南台;大桥再以南叫仓山。
我们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到了市政府门口,向守卫的解放军请问,找到财政科。财政科的叔叔要我们去刻一枚私章。好在刻私章的工艺人就在市政府门口对面的人行道上设摊。我们又到大门口,花五百元,刻了我此生中的第一枚私章,领到了补助款。
舅母十分高兴,满面春风地拉着我的手,脚步也轻盈了许多。
我们回到大门口,往回走,到了十字路口,被烤红薯的香味吸引住了。舅母买了两个半大不小的烤红薯,一人一个。这时候大约九点多,正是半晌进点心的时候,嚼着烤得微黄不焦的薯皮,吃着蓬松略烫的果肉,心里惬意极了。舅母余兴未尽,招来一辆人力车,说好价钱,将我们母子一直拉到家门口。自从父亲离开我们,这恐怕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充当阔佬了。
到了期末考试的前一天,老校长又派人把我找去。到了她的办公室,她依旧把我拉在身边,双眼从深度眼镜的圈圈中望着我,仿佛在和我作依依不舍的告别。她用那双枯干而又满是皱纹的手,习惯地抚摸我的头。
“显欠仔,显欠仔,今天叫你来,有一件重要的事儿要和你商量,”许校长那张虽然干瘦的脸,充满慈爱和怜悯。她那轻轻的话语,缓缓的语气,象一注甘泉沁入我的心田。许校长是我尊敬的长辈,有重要的事情还要和我这个十岁的孩子商量,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不知所措。
①显欠仔:福州方言,傻子。但又并非真正意义的傻子,出于长辈对晚辈的疼爱,有点
“大智若愚”的意思。
“你在舅父、舅母家的艰难处境,我们都很清楚。我们总想帮助你,介绍你做
几个小杂工,申请补助你几万元钱,都只能解决你一时的困难。因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