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名字点名。
“尹振铎。”
“有。”
“上来。”
尹振铎就是我,亮亮。我战战兢兢地登上离地二十多厘米高的微型舞台,来到谢老师的跟前。老师取出我的作业本,翻开打叉的地方,指着问我:
“你一向功课都不会错的。今天怎么啦,一口气错了三道题?”
我看了看自己的作业本,真的错了。错得我无地自容。我低着头,呆呆地立在那里。
谢老师:“把手伸出来!”她举起戒尺(按照惯例,错一道题打一下),一只手抓住我伸出的手,将手心翻上来,我一紧张,手往回缩了缩,又被她的大手拉直了。她说:
“让你长长记性!”
我正感到头皮发麻,牙根紧咬,谢老师高高举起的手已经放下了。怎么,打完了?我想,兴许还没打吧?怎么像被蚊子叮了似的,没有疼痛的感觉呀!噢,对了。老师说,要让我长长记性,这是她最主要的目的。至于打轻打重,只是一种形式。这就是谢老师,有着慈母一般心肠的谢老师。
谢老师是我一年级的级任老师。有一回,同学们打架,把我撞倒了,鼻血直流。谢老师立即将我领到她自己的寝室,用消毒棉花沾了冷开水,给我止血,还让我躺在她那张铺着洁白床单的小床上休息。放学回家,妈妈看见我鼻孔里塞着带血丝的棉花,不问青红皂白,抓住我就打。打了一阵子,才听我讲谢老师怎样帮助我的事。第二天,妈妈从农民家买了一篮子鸡蛋,让我领着去学校,送给谢老师。
下课了。几个同学拥进草帘搭盖的临时小便所。一个同学问我:
“尹振铎,打得疼不疼?”
我没有回答,也不好回答。这是我和谢老师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那个同学主动接近我,说:
“尹振铎,我有个经验,用沾湿的肥皂预先厚厚地涂抹在手掌上,挨了打也不觉得疼。不信你以后可以试试。”
还有以后吗?我要永远记住这次贪玩的教训。
那一天,我约了几位同学,到虎子的外婆家去,玩上山打土匪的游戏。我从爸爸的抽屉里偷出几面布制的符号,分别写上各位同学的名字,给自己也写上一面。又从妈妈的针线笸箩里找红布、蓝布,缝了一面青天白日旗。那一天,爸爸和妈妈一起外出应酬。我从从容容地办完这些事,找了一根短竹竿,到外面碰头的地方,撑起旗帜,一队小战士雄赳赳、气昂昂地,在虎子带领下,向山区进发。那一天我们玩得痛快极了。中午由虎子外婆管饭。一直到天色很晚才回到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