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重重灾难,被婆婆逐出家门。作为不足两岁的长孙,作者也被祖母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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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仲夏的某一天。
在浙江省西部山区,一个被世人誉为中华文化之乡的东阳县城郊,出生了一个小男孩。
这男孩天性不言不语,打出娘胎就保持沉默,没有一般婴儿呼天抢地的呼喊,也没有生命垂危、濒临夭折那样微弱的气息。他几乎是睡着了,或者干脆就说是死了。
一个死婴!
对于一个还算殷实的家庭,丈夫去世多年,儿子刚刚娶妻,好不容易挨过了一年,儿媳妇却给她生下一个死婴。这是十分忌讳的呀!
作为婴儿的祖母,一个臃肿、肥胖得有点像冬瓜似的半老徐娘——胡老太太,她吹燃了很少离手的纸媒。因为他要经常取火,点燃她的水烟,或者燃着佛香,用来敬拜她的玉石观音(其实只是瓷器一个)。
每当她吸足了一口经水葫芦过滤的烟丝之后,就会稍稍仰起脖子,向空中吐出一缕缕青烟,烟雾随着轻风一圈圈地上腾。这时候,她会眯缝起双眼,心满意足地,沉浸在无尽的遐想之中,心胸舒畅极了。
可是,这一次她吹燃了纸媒,却不是为了点烟,也不是为了燃香,而是高高地举起,对着抱在王妈怀里的初生婴儿的囟门,狠狠地扎下去!
“哇……”
“啊……”
怎么会有两个声音?
当然会有两个声音。
第一个声音“哇……”;出自初生的婴儿。他那尚未愈合的囟门,受到炙热火焰的攻击,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只有发出撕心裂肺呼喊的本能。除此之外,他还能有什么反应呢?
第二个声音“啊……”,出自婴儿的母亲。俗话说“儿是娘的心肝”,虽然烫在儿子的身上,却伤及娘的五脏六腑,几乎与婴儿的呼喊同时,迅速做出肝肠寸断的反应。
“好啦,好啦!不是哑巴,不是哑巴!”
作为一个兼有屠户和行刑者双重身份的祖母,这时候没有点滴愧疚,也没有丝毫的伤痛,反而感到由衷的兴奋。从这个婴儿出生的第一分、第一秒起,她已经从“为人之母”,晋升为“为人之祖”。正因为如此,婴儿的生与死,对她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她期盼在长孙呀呀学语之时,第一句就能开口喊她“奶奶”。而在前一刻,因为婴儿的沉默,使她这个人之常情的期盼几近渺茫。现在,随着婴儿“哇”地一声呼喊,她心中的块垒顿然卸下。她不喜悦,谁喜悦?她不欢欣,谁欢欣?
她让王妈将婴儿送回产房去,送到婴儿的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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