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仲康看得出沈浩有多在乎邵薇,他目前的痛苦是超乎任何人所能想象的,不过杨仲康拒绝同情他,是他咎由自取,该被同情的人是邵薇。
“你怎么能说得这么肯定?”猪仔问,他怎么能确定她是清白的?
“你们这堆瞎了眼的白痴!”杨仲康端起自己的那碗饭,走进自己的房间吃,仿佛在说明不屑和他们共处一室。
他怎么能说得这么肯定?!
小薇从来不矫情,所有心思全都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任何正常人都看得出来她是何等清白,心中又是多么哀戚。
只可惜这屋子里除了他,全部的人都被“邵”这个字弄瞎眼,更被蒙住他们的真心。
***
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没魄力,对她的不舍竟然藕断丝连的!
沈浩满脑子充斥着咒骂自己的字眼。
她曾经说过、做过的事情如今仍鲜明地刻画在他的脑海中。刚才猪仔把蛋炒饭端出来时,他不就回忆起那天为了他隐瞒身份而大吵一架后,她曾说过她舍不得“猪仔的蛋炒饭”。她那时的娇羞、扭捏令他以为她指的是舍不得离开他……
他“以为”!
对,他被她耍得团团转,分不清楚真假、是非。
放走她时,她的脸色为什么苍白得吓人?至今想起,沈浩仍有种被侵蚀的感觉……
他已经醉得差不多了,胸口翻搅着的刺痛感令他饮了一杯又一杯的烈酒。
到现在酒精已经淡如水,他全身上下的感官都被麻痹,但为什么……心口的疼痛无法消失?
为什么?!
沈浩气愤地握紧拳头,将手中的玻璃酒杯捏碎。碎玻璃刺得他掌心鲜血直流,手上的痛微不足道,却更突显他内心的难受。
他不打算去理会伤口,就如他想漠视心上的伤。他将一根烟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任血染红洁白的烟身。一口又一口的抽着,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为了她已经戒了一个多月的烟。
他拿起桌旁的大酒瓶,直接灌入喉头。
难道……难道他已经深深地爱上她了吗?深得连想忘都忘不了?
忘掉她!忘掉她!她是个想利用他的骗子!
他们之间已经彻底完了!
沈浩灌下瓶中最后一滴酒,刀割般的刺痛如狂浪般袭卷他的心智,他抵抗不了地倒在桌上,心酸之火焚烧着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