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如果光更加暗了，寂即使强搬，月亮石的重量也会变得如大山般，压垮寂的身躯，叫鲛人做了这沟壑里的养料。

\n美妙神秘的歌谣在沟壑里响起，月亮石慢悠悠地闪烁起来，一曲终了，寂抱上这月亮石，满怀感激：“谢谢。”

\n寂带着月亮石往回游，小岛上的人类看到了，会欣喜吗？会欣赏吗？还是懒洋洋地抚上月亮石呢？

\n都好。

\n能让他看见，心里就悄悄地满足起来。

\n鲛人殷看见了小岛上的人类。

\n他躲在礁石后，拉开弓，准备给人类一个痛快。

\n这弓箭还是从人类坠海的船上寻来，死在自己人的造物下，也算安息。

\n在他将要射出那一箭时，隔着那样远，小岛上的人仍旧看了过来。

\n时空似乎凝固了，那一箭久久未能射出。

\n不是错觉，时空真的凝固了。

\n鲛人殷动弹不得，而那个人类缓缓向他走来。

\n他走得很慢，脚下的珠宝硌着他，但殷没看见他的眉蹙起来，仍是静静地安然地缓缓往前，风给他披了一件无形的纱衣，殷无法眨眼，只能眼睁睁看着幻觉走到他面前，成了真实模样。

\n林笑却抚上箭头，爱抚般的轻柔，随即那箭头便转了向，殷听到人类说：“会疼的，请忍一忍。”

\n他松开手，箭扎入了殷的身躯，血液流了出来，殷蓦然能动了。

\n他倏地跳下礁石，游入海里，血水漫延。

\n不致命的伤，只是疼。

\n这疼从伤口处一直蔓延，蔓延进了血肉的细枝末节里，殷拔出箭身，望着箭头，不知怎的，又想起那个人类爱抚箭头的模样。

\n连这无情之物都能为了他转向，对准持弓的鲛……寂带回来的，到底是谁。

\n夕阳里，寂背着月亮石回来了。

\n他游到浅滩处，推着月亮石上岸，太过于专注推石，自己离了水鱼尾扑腾好几下才反应过来。

\n他爬到沙滩上了。

\n干涸、生理挣扎、利爪在沙滩上划下好几道深痕。

\n林笑却走到他身旁，寂一下子安静下来。

\n他抬起眸：“月亮石，送你。”

\n林笑却却不看那美丽的巨石，将寂抱了起来，沾上的沙粒扑簌簌掉落。

\n寂说他很重，能自己爬回海里。

\n林笑却不搭理，一步步走到海里去。

\n寂重新摆动起鱼尾，海水带给他自在，将无力洗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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