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有同学,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父母不在身边的失落感被淡化了。
可是现在,年关将近,万家团圆,我与父母却相隔千里。接到他们从广东打来的电话,听到他们熟悉的声音,那种通过电话传达过来的亲情和温暖给我的仿佛只是一种伤感,我有时甚至希望父母在这个时候不要给我打电话。既然都已经决定不回来了,为什么要把一种失望和孤寂带给我呢?
此时此刻,我和奶奶需要的不仅仅是他们的电话,也不只是他们的叮咛,需要的是他们回到这老屋,在昏黄的灯光下,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围在油漆斑驳的木桌上吃饭。过一会,奶奶烧上一盆滚烫的洗脚水,爸爸妈妈和我都把脚伸进去,试一试水温,感觉烫;然后迅速拿起来,搁在木盆沿边,等水稍冷一点后,又伸进去;然后就不停地用脚背相互搓着,再比一比谁的脚板大。
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在家,每晚洗脚都是这样的。我最喜欢把自己的小脚放在爸爸的脚背上,和他比大小,然后又放在妈妈的脚背上,使劲地拍打水,水溅到地上。爸爸就把我的小脚使劲地踩在水盆里,让我动弹不得。
我嚷着烫起了泡,奶奶就笑着走过来假装打爸爸,把我的小脚从爸爸的大脚板下解放出来,然后握在手里,仔细地搓洗。那时候,这老屋里充满了一种平常人家的快乐,可是现在,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算了,别想这么多了,想了也没用,还是给梅打个电话吧。既然,闷墩儿从广东大老远地回来,想要和老朋友聚一聚,还是问问她愿不愿意来一趟吧。
闷墩儿、我和梅三个原来都在一个院子里住,很小的时候,我们三个常在一起玩过家家。闷墩儿那时特调皮,看到村里有人娶新媳妇儿,在过家家时总要梅当他的新媳妇儿。
梅说:“你长得好丑,黑不溜秋的,像坨煤炭,丑死了,我才不要当你的媳妇儿。我要当郝凯的媳妇儿,他比你好看些。”气得闷墩儿往我们烤好的豆子铜碗里撒了泡尿。
梅呢,早想吃豆子了,就坐在地上哇哇地哭。还是我从家里拿了一把花生给她才让她停止了哭泣。现在想起这些童年趣事都觉得好笑。
读小学的时候我们三个也在同一个学校,上学、放学都在一块儿。梅上学比我们早,比我和闷墩儿高一级。梅读到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转学走了,原因是她在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在外打工的父亲因为煤窑发生瓦斯爆炸,遇难了。
当时据说死了好几十个挖煤的,她父亲是其中的一个。梅的爷爷很早就死了,全靠她奶奶一手一脚把她父亲拉扯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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