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大的享受。家里平安就会让他们第二天又精神百倍,投入到新的“捡钱”运动中去。
我已经十七岁,长到了一点七三米,刚刚在门槛上刻的身高线上量过。不,一点七三五米,准确地说是这样,还不算头发。量身高,这是我每次回家必做的功课。现在想起来,这或许是一个男孩迫不及待渴望长大的一种外在表现。
我量的时候使劲地用手压了压,不像在学校体检时量身高那样,为了好在同学面前显摆,量的时候偷偷踮脚,或者把头发竖得老高。为那零点零几和老师较劲儿。这次我可一点都没原谅自己,是多少就多少。
脸上长了几颗痘,用手挤了。妈呀,好痛,有一个快成脓包了。奶奶叫我敷点牙膏,我说烦。
到镜子边照照,摸了摸头发,造了个型,用手干洗了下脸,把眉毛、嘴、鼻子皱到一起,再舒展开,然后哼哼两声,抖了抖肩,把这些装酷的程序做完。看看还算“不污染市容”,就准备出门,到镇上去取爸妈寄回的钱。
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去看看闷墩儿。那小子昨天从广东回来了,说有好东东等着我去分享,至于什么好东东他在电话里也不说,只说是我没有见过的。几年不见,神秘兮兮的。
老爸前几天打电话回来,说他们今年过年又不回来了,寄了三千块钱。
无所谓,从痛哭流涕,到默默流泪,再到逐渐麻木,都习惯了。电视里正播脑白金的广告:“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还收脑白金。”我改了一下:“今年过节爸妈不回家,家里还是我当家啊。”不过声音有点走调,不知是变声后期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的,反正特难听,像哭,我切。
远处传来阵阵鞭炮声,那是在外打工挣了钱的人回家挂祖坟放的。这是我们村里的人在外挣了大钱之后进行的广告宣传。
老爸在那头交代,一千二百块是我下期的书学费,三百块是我开学第一个月的生活费,三百块是我和奶奶过年买衣服的钱,还给我发了五十块压岁钱,让我把余下的交给奶奶,买来年的肥料和小猪。
交代完这些后,老爸在电话那边强调说:“你娃给我小心点,钱别乱花,抓紧学习,不准抽烟、不准上网……(不准这样不准那样地说了一大堆,就差说不准泡妞了)不然老子回来收拾你。”话里透露出父亲大人的威严和得意劲。
我想笑,想到了一个不太恰当的词:不劳而获。多年不回家,平空收获了这么大个极品儿子,谁不乐得晕晃晃、屁癫癫。我口里应着嗯,嗯,好久不回一句话。
一般儿子在老子训话时都这样,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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