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灵涵眼睛顿时湿润了。
杨弘勤的病不大好治,出院后还得在家输液静养。忙活了大半辈子,乍一歇养竟感到浑身不自在,看着人家扛锄下地,他心里就有些按奈不住。可心有余力不及干着急也没用,只要握着锄一弯腰,肩关节和膝关节就刺骨的疼。他对妻子张氏说,哪辈子造得孽,得了这熊病,这样下去,地里非荒了不可!
张氏揶揄道,你闲心操得可不少。你那话来,指望你地里不荒没门!俺早把草锄了,肥也上了,药也打了,你上东屋看看,化肥还有没有?
杨弘勤说,就你这人能出了什么活!化肥上了我倒知道,可那地里的草,不蒙脚脖子才怪哩!
张氏听了,说,真是个小心。没你俺就不知道锄地了?地是灵涵这几天锄的,干净着哪!你以为你不给人家好脸看,人就不感眼神拉?!
杨弘勤一听,甩了一句说,感眼神就能出息了他?!
张氏也不理会,挎着筐草就去喂牛了。
干完活闲下来,杨灵涵就想进山转转,自打开春以来,他还没进去逛过。这时的徂徕山,松柏浮翠,野花遍地,正是一年好时光。不过很不凑巧,他刚走到半山坡,天空就落下了雨点。抬头仰看,云彩也不多厚,以为下不起来就继续上山。走了一会,雨就下大了,而且越下越带劲,正在兴头上。回去是不划算,非淋成落汤鸡不可,他只好猛跑了几步,躲进一个山洞里避雨。看着外面的雨帘,他想,谚语说天上无云下大雨,一点没错啊。坐了会,雨丝毫没有停的意思,他就站到了山洞口眺望,那些山岭中的村子,都蔚然深沉模糊不清。春雨贵如油,今春是难得的好光景,就看夏天怎么样了。
午后两三点钟,雨终于歇了,但站在洞外仰看天并没有要晴的样子,云彩在空中明暗交掠。偶尔,还有落下一两滴雨,从脖子上溜进后背,凉惊惊的。上山是不行了,路滑,肚子也饿,只好回去。回去的路更不好走,山间的路毕竟沙石居多,虽然湿了但不粘脚,可一到下面就是土路,而且全是黄土,不下雨时又干又硬,雨一下就异常的泥泞。踩在它上面,就如同踩上了发酵的面团,越粘越厚,不一会就陷在路上不能动了。杨灵涵就干脆挽了裤角,用手提着鞋,赤脚回到了苹果园。
次日天就放晴了。吃了午饭,路也晒的半干了,杨灵涵就又进山。出门时,他突然想起了外公,就带上了铁铲顺便再给他刨些扎山根。很快就进山了,山路很陡仄,像缠在半山腰一样,一边是百丈山谷,一边是壁立千仞。望里面望去,雾岚缭绕,群峰竞姿。这徂徕山,堪称泰山的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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