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念梅花花念我,关情。
起看清冰满玉瓶。
蒲桃和烟锦打外头进来,都直嚷嚷喉咙疼,喝口茶润润才好。谁料屋里头也冷浸浸的,倒把蒲桃吓了一跳,弯腰去拨炭盆子里的火,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零星地灭了。
“我的天爷!”蒲桃倒吸了一口凉气,“黑了心肝的东西,送的什么炭!上头还架着药呢,这是存心的要人命啊!”
烟锦给摇光递了杯水,伸手去比她额上的温度,滚烫得吓人,整个人从耳根到面上皆泛着潮红,皱着眉,仿佛是难受极了的样子。
烟锦叹了口气,“是有起子人瞧着老主子这里忙乱,故意来使坏呢。”她看了摇光一眼,“你为人素来本分,怎么竟摊上这位要命的主子。”
“你知道是谁?”
“让她着了病又想教训她的,还能有谁?”
正说着,有几个小太监进来换炭,将原有的炭盆笼子提起来,有放了一盆新的。蒲桃“哼”了一声,索性一脚踩在盆檐上,冷笑道:“心不正做不明,也就那点子小聪明劲儿,敢在慈宁宫里为非作歹,也颇痴心妄想了些!”
小太监们并不敢说什么,一迭声道“姑姑饶恕”,紧赶紧的把换下来的盆子抬出去了。
纵然烟锦知道,蒲桃敢这么明目张胆给内务府的人不痛快,是背后有人授意。可瞧着摇光这模样,她颇为忧心,照顾着病里人的情绪,还是温声细语:“虽说鄂氏带头参你们家,到这样的情局,竟还不肯罢休。咱们如今毕竟不同往日了,你见着贵妃、宁嫔,须要谨慎些,能避过就避过,伤着自己,反倒不上算了。”
蒲桃说你就好性儿吧,“在慈宁宫外想着法子害她就算了,如今有谋算,有伎俩,手长得到了慈宁宫来了。”她见烟锦要劝她,抢先一步先摆出手,“你也不必劝我,我没旁的主子。在慈宁宫当差,唯一的主子就是太皇太后,旁的一概不管。先前就是忍让太过了,才让着让着,让出这一身的病痛。”
摇光强撑着支起身来,朝二人颔首,算是致礼,“二位姐姐真心实意待我好,我心里都明白。”她惨然笑了笑,亦不避讳:“我家没了,能进宫来,全靠太皇太后体恤,念着与我玛玛的姊妹情分。我再没有别的想头了,先前在家做姑娘的时候,的确有几分争荣夸耀的心。如今只盼着在宫里安安分分地当差,等风波过去了,我还能伺候我玛玛终老,现下怎样,都是使得的。”
一时间屋子里没人说话,铫子上的药沸了,咕噜咕噜地冒泡。烟锦背过身去,从袖里抽出帕子在眼侧带了带,连蒲桃亦没有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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