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为什么,皇帝偏偏就有这样的兴致,就要和她斗一斗法,来争一个高下。
皇帝盘腿在炕上坐了,看见眼前摆开的糕点,不由笑逐颜开:“孙儿今日来得巧,正赶上慈宁宫传酒膳了。”
太皇太后将碟子向前推了推,示意他多进些,又一迭声命芳春换热热的□□茶来,仔细瞧着皇帝道:“才见完臣工,还冒冷上我这来。这样的天气,该传辇才是,何苦自己走来?”
皇帝接了块方酥慢慢吃了,眉宇间依旧是从容的模样,许是冒雪走久了,深浓的睫毛上积了薄薄一层雪,经暖阁里的炭火一烘,悄无声息地化作了水珠,愈发显得皇帝眉眼清朗。他温声回道:“养心殿离慈宁宫近,不过几步路的脚程。若是传辇来,少不得又要折腾。”皇帝说及此,有意顿了顿,悠悠瞥了摇光一眼,只见她正站在一旁,微微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儿出神呢。
皇帝不免因着自己被忽视而有些薄怒,此时满屋子的人都听着他说话,就她一个人戳在眼窝子里神游天外,谁给她的胆子,让她眼里这样没有主子?
不过此时也不好发作,只略略清了清嗓子,接着道:“孙儿前几日上慈宁花园去,遇见一个宫女在临溪亭前哭得不像样子,细细问了,才知是受了委屈。”皇帝皱着眉,语调里已然掺杂了几分不悦:“虽说宫女皆是旗下选入,在宫里受了委屈,倒显得天家不仁。但眼里没有规矩,一味啼哭,不究根由,也的确蠢笨,又怎么办得好差事。”
太皇太后与芳春交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地看了摇光一眼,才发觉她垂着头似乎在走神,不知道这话她到底听进去没有。那日让摇光去慈宁花园散一散,是太皇太后默许,授意芳春的。只是现下,还不知道是不是和皇帝嘴里提到的对了榫。太皇太后思绪转了转,决定先撇开这个话题,和声道:“底下奴才不经事,年轻姑娘家好面子,受了委屈,不便在人前显露,背地里哭也是有的。”
皇帝却没有轻易撂开的意思,在这件事上他非常有深入研究的精神。皇帝沉吟着道:“孙儿已传了口谕给钟粹宫,教六宫体察下情,宽仁恤下。”
太皇太后微微颔首,说这就是了,“如今快到年下,总该和和气气的,这才叫吉祥。皇帝宽仁,是天下之福。”
此后便是一些朝政上的琐事,年轻的君主心里装着他的山河,眉梢眼角皆是雄心壮阔。太皇太后一面含笑听着,在煌煌的灯影下看着她的孙儿,才发觉他是真的长大了,长成了他阿玛额捏所期待的样子,长成了能肩负大任的一代君王。
因着天色渐晚,皇帝陪太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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