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指路的明灯,依傍的臂膀,扮演这些对廝杀半生的首长而言简直轻而易举。在这个年纪轻易得到别人艷羡的物质和精神条件固然好,不过,小崔同志,代价是什么?
每份礼物都有价码。他不只是想他敞开内心,还要他敞开衣裳;他不会知道每次他踢完球满头大汗地跑进办公室,热地用手扇风敞开军装时,自己是用多么混沌的眼神黏着锁骨和胸口的肌肤,简直是要在上面剜下一块肉来。他不会让建军感到不适,大衣和书桌遮挡了欲望的指向,和男孩度过的每一天都是甜蜜的折磨,要么想念对方辗转难眠,要么诱惑太大难以自持。再怎么靠近也有他现在绝对不能碰的区域,只有在梦里才能放肆兇狠地占有他。
崔建军是做了准备的,只是他低估了风雨的威力,才走出去不到五步张领的伞就被狂风掰折了伞骨,风阻拖的他往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在泥坑里。他拽着雨衣捡积水少的路中心走,雨珠子弹一样击打着遇见的所有物体,在水泥地上反弹一尺多,溅在裤腿上。就算低着头,斜刮的雨水依旧不依不挠地从缝隙渗入,风一刮冷的彻骨。他抱着胳膊加快脚步,短短二十多分鐘的路程他走了快一个小时。为防止雷击,司令部的灯熄了大半,勤务兵都提前回去了,所幸首长办公室还是亮着的。
除了昏昏欲睡的门房,一楼到三楼他都没遇上一个人,安静到空旷的大楼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回荡。走廊的灯是灭的,司令办公室的门缝下透出些许光线来,他在裤子上蹭了蹭手,反而手上的雨水更多了。无奈,他只能叩了三下门,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进。」
「我……」刘源吃惊地看着他,崔建军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发觉自己的雨衣把地板弄脏了,费劲地把它脱下来,里面的军装也没干到哪去。他拎着皱巴巴的雨衣,也不知道该掛在哪,干脆团成一团堆在墻角。
「下这么大雨为什么要来?感冒了怎么办?你考虑过自己的身体吗?!」
首长几乎不用严厉的语气训斥他,建军看司令动怒了,低下脑袋,试图解释:「说好今天来的。」
「来重要还是健康重要?你没有轻重缓急吗?」
「但是……您也在这啊。」
刘源被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堵的哑口无言。他可以嘴硬说自己是忙工作,但冥冥里他们都心照不宣地感应到等待和被等待。刘源挥挥手,让他靠近些:「过来。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小房间,崔建军知道这是首长午睡的卧室。刘源把桌上的台灯打开,从柜子里找出一条厚厚的毛巾:「把湿衣服都脱了。」建军把变成墨绿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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