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将凌羲光支开,自己躲进灶房里咳血。
透过门缝,墨河伯忽然看见了她假装烧柴却悄悄用手绢擦血的动作,终于意识到这孩子到底哪里不对劲了,他发现宣清似乎承受不了这身修为。
似乎对她来说,修为就是一把悬在头顶随时会掉下来的剑,若不彻底散去,她的寿数会随着自身修为的提高变得越来越短。而她分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每日却仍拼命修炼,似乎不仅想把旧时散了八成的修为都补回来,还要继续突破。
“姑娘,您这样……真的好吗?”
“没事,我自己会解决。”
墨河伯善意地提醒她会死。
宣清平静地擦净嘴角的血迹:“我知道人族在飞升之前寿数都是固定且短暂的,更知道当我做出了那个决定开始,一切都回不去了,仙盟弟子寻上我只是时间问题,这些我都知道。”
“但即便如此,我也只是想,反正横竖都是要死的,至少在死前,我不要任人宰割。”
或许努力修炼,踩在所有人的头上她这辈子都做不到了,这是那个选择的代价,她姑且认了,如今她再度修炼,并不为了别的,只是希望在那一日来临之前她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死法。
至少不能让别人将自己踩在脚下,当作砧板上的鱼任其宰割吧。
墨河伯见她心意已决,便不再劝解,转身却发现凌羲光已在家门口等待多时了。
他似乎刚刚捕猎回来,嘴里还叼着一头野山羊。
“啊,少主,您何时回来了?”
宣清猛地抬眼,与门口的凌羲光对视。
宣清不知道她与墨河伯的谈话是否有被他听去,只知道这是凌羲光头一次用那样的眼神看她,幽深得令她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