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等着。
玉藻先下了淄车, 与其玩闹说笑, 随即搬来车凳,供主人踩踏。
车舆内,林业绥扣住要起身的女子,淡声说道:“你先回府,我入宫一趟。”
明知那个奴仆不是跪在这里,但宝因仍还是忍不住的下意识往外瞥了眼,然后温顺点头。
而车舆外,已有月余没能在父母身边的林圆韫锲而不舍的喊着爹娘,一声更比一声高,便连十个月大的林真悫都跟着姐姐嚷了两句不成调的音。
红鸢忙哄了两句。
见男子欲要下去,宝因拉住人:“别下去了,见一会儿又要走,他们姐弟只怕要哭闹,倒不如先不见的好,省的我还要哄。”
林业绥笑了笑,低下声音:“等我回来。”
宝因长颈之上的脑袋微微向下一动,随即起身,弯腰出去,又侧身踩着车凳,待双足落地,膝盖立即便被林圆韫跑下台阶来抱住,脑袋还在不停蹭着,才开始学步没多久的林真悫也有样学样的要学阿姊,吓得乳母唉哟的赶紧护着。
只是小郎君不满,看着母亲抱起阿姊说“阿兕又长大了”,心里愈发着急,口齿不清的张着手。
侍女婆子都被逗笑起来。
多日不得见儿女,宝因也早就想的心疼,笑着低头与林圆韫说了两句后,便抱起林真悫上了阶。
仆妇拥着奶奶哥姐儿进了府后,车马也被驾驭离去。
*
长生殿内,八十余岁的王廉公颤颤巍巍跪在地上,已有整日整夜。
李璋时不时便要来骂两句,天下世族名士都敬仰的郡公就如此被天子肆意折辱着,不吭一声。
瞧着这幅情景,侍奉多年的舍人都无一敢相劝的,这位天子近来多梦,此番召见王廉公,全因从月初开始就日夜睡不安稳,夜里都要醒来好几次,脾性也又回到了做大王时的模样,易躁多怒,胸痹更是控制不住了。
今一起来,便又来骂了。
“廉公?”李璋怒眼看向地上可做自己祖父的人,没有半分尊老,反耻笑道,“公可配得上这一个廉字?”
双手交叠在腹前的王廉公依旧沉默寡言。
“孟子言‘廉,人之高行也’。”李璋从座上起身,去其面前,居高临下的来回踱着步,平静的重述旧事,“太原王氏族长身虽羸弱,却忠君爱国,以一人之力从战场上救回武帝,一步一步背回营帐,颊留灼痕,回朝又尽心辅佐。数十载来,天下士人皆以廉公为表率,随意问一人都会说廉公此生尽忠报国,可为何当年我哭着跪在门前,求你出手救救二哥,你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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