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子放在藤篮里,“娘子且用食,我就先走了。”
玉藻又赶紧追出去说要送送。
走到外头院子里,喜鹊才停下,念着宝因平日对丫头们的好,还是忍不住多嘴说道:“你平日里也是稳重的,人又机灵,可就是太护主,遇到娘子的事便忍不住这张嘴,你若不改改,只怕护主日后变成害主。”
“娘子在府中如履薄冰,做得太好或太差都恐失足,什么话也都藏着不说,我若再不替她说几句,只怕闷在心里成病。”玉藻递过一对耳坠子,好言好语道,“只求姐姐别拿我这混账话去外头取笑。”
喜鹊忙推掉,笑着看了眼屋里就走了,府中的丫头婆子没谁是不喜欢五娘的,爱跟她们逗趣玩笑,又总帮着她们不挨主子骂,有什么吃穿用的也都大方的赏给他们,就算是个多舌的,哪还舍得再去多嘴说什么。
玉藻送完人,从外头进来时,宝因已坐在窗前继续誊写白日被那场大雨打断的《太上感应篇》,模样极认真,不为俗事所扰。
玉藻低头看着没动一筷的吃食,怕娘子饿坏了肠胃,正想劝说好歹吃点填腹,却只听宝因先开口吩咐道:“都拿去与那些丫头婆子们分食吃了吧。”
怕再惹恼娘子的玉藻忙点头欸了声,轻着手脚端碗碟进出,回来后也不敢去打扰,主仆两个都忙各自的事。
到夜里服侍宝因上睡床歇息后,玉藻才去洗漱。
躺下再无闲事可打发的宝因听着帷帐外的燃烛声,开始想起许多人事,锁住的心绪缓缓松动,杏眼渐渐有了湿意,边脱腕上金镯,边想起天台观的那只仙鹤,鼻翼微微翕动,眼泪已再难收回去。
这些年来她已经尽了所有人事。
玉藻将一切都收拾妥当,准备回偏房休息时,犹犹豫豫还是来到帷幔外,出言安慰道:“前面是我多言,娘子且宽心,其实官人能应下这门婚事,想来也是一门好的。要说公主的姻缘又能差到哪去,官家既能这般宠着五公主,想必为她婚配的儿郎也是鹤鸣九皋的,倒也未必比官人选的差。”
宝因伸手抹去淌下来的眼泪,将金镯掖在枕头底下,翻身合眼道:“这些也不是你我能操心的,赶紧去睡吧。”
玉藻知道娘子心中自有主意打算,也不再多言,将最外边用以遮光的绨幔放下,走到高几边把手里照明的油灯点燃后,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才吹灭屋内的蜡烛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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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氏刚服侍完谢贤去上朝,见宝因依旧准时来省视问安,姿态见美,颇满意的含笑点头,昨日让喜鹊去透个风,本来也是想让五姐提前做个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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