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外套甩到贺星河怀里,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自己的针织衫套上,闷声道:“我说你既然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干嘛不自己去问人家,非要发我微信上……还有补漆哪要那么多钱,十万块,亏你想得出来。”
贺星河将纸条收进口袋,淡淡道:“我说的是一万块,你自己听错说成十万。”
“那也不用一万啊!”严谨行拉了拉衣服下摆,“就十厘米的口子,也不深,我那车才五十万,你干嘛非要为难人家?”
贺星河身形微顿。
“我没有为难她。”
严谨行“切”了声,从他手臂上拿过自己的外套穿上,边穿边说:“反正我不干了,你没看到刚才那姑娘看我的眼神,我的良心真的备受煎熬!下回再有这事你自己来!”
贺星河低下头,沉声道:“知道了。”
他的手还放在口袋里,指尖摩擦着那张纸条,心不在焉。
她叫阮清梦。
她也读S大会计专业,可是他好像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
很诡异的是,他对她有一种熟悉感,非常强烈的熟悉感,她身上好像也有一种致命吸引力,诱惑着他出去见她。
他想拥抱她,想亲吻她,想将她狠狠地占有。
可是……
贺星河目光落在自己的左腿上,他的西装裤刚好合身,穿的黑色短袜,一坐下,就露出冰冷的一截假肢。
莫名其妙的,他一点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残缺的左腿。
那种感觉,比让他死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