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瑾手上的那颗痣,你画的?”
“是。我温都谭家和长平谭家与同宗同源,偶有联系。长幸军剿灭西王残部时,我受长平族胞谭一元感召,一同参加过临幸之战,有幸遥遥送过小连将军的忠骨。”
“多谢您当时相助。”
“同年六月,温都谭家满门抄斩,除了我侥幸逃生外无一生还。”谭泽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咳嗽一声后,继续说,“安葬亲友后,我听闻长幸军将与陈家军合力推翻旧朝,便就近入了陈家军。胜利后,进了太医院。”
“阮瑾不是好人。他在前朝狐假虎威仗势欺人,我家之祸,他也有拱火之功。我不想看到他,也不想让他有机会在您面前作乱。点痣的主意是我出给陛下的,乃至当初让连大人旧疾复发的药也是我开的。”谭泽看着她,“可我认为,他不该就这么死了。您说是吗?”
“是。”李少卿眨眼的一瞬,有泪落下,“没有人该死于这么愚蠢的原因。没人该为别人的私情以血添彩。”
“连大人不是坏人。他为百姓做了很多事,他是民安学堂的好弟子,也是新朝的肱骨之臣。我很不认同他和陛下对您做的一切,但我更疑惑您对南国事务的不闻不问。这不是您的南国,您就不愿再做些什么了吗?”
“这不是新朝,这只是一个新的旧朝。它的根有问题,好不到哪里去。”
“可民安的民、千千万万的民众在活啊,而且他们只能活在这。难道您就不要他们了吗?即使这是早晚要倒塌的房子,也应该要为了民众不受冻不糟雨淋而努力加固、调整,而不是不闻不问等着房塌了、砸死人后再到原地重起吧。如果永远也没有完美的房子呢。”谭泽说,“我在长幸军待过,在陈家军也待过,他们很不一样。我完整地从海容那听过民安学堂立国之章。所以我知道您的失落是为什么。看到登基的不是民安学派,我的遗憾远超常人。我不觉得您做错了什么,连大人也肯定走错路了,但我希望您能做些什么,而不是在这些低级又幼稚的把戏中消磨。”
长久的沉默后,谭泽听见李少卿愧疚又别扭地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我去叫连大人。”谭泽起了身,这三个字让他莫名掉了滴泪。
……
“哪怕只是在这种事上,对我的需要也那么无法接受吗?”
连璞好看的眉头皱起。五步之遥。他站着,玄色斗篷肩颈处隐隐有水渍和没化干净的细雪。
“我觉得或许是我的问题。三四个月了,还没能和你说开。”李少卿抬眸看着他,字字清楚,“连璞,你至今也是我最得意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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