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寡语,表情淡漠时如冰霜,与人聊天不过三句,自然无人闹他、得清闲。
李少卿平日不苟言笑,本应有同样待遇,偏生有个不怕她的贺音。
“今日可算我那小侄子不在,我也不用装正经。你可是逃不掉了。”贺修宁的小姑贺音将衣袖拉起,端着酒杯,款款走近她。
“真的喝不了。”
才不管那么多。在众人的愈演愈烈的起哄声中,贺音毫不客气,直接上手。她挑起李少卿的下颏,亲自喂下去。贺音的动作很柔,幅度不大,还握着手绢。温言软语,劝酒哄人的话一套又一套。
李少卿的手虚搭在贺音的小臂上,并未用力,欲拒还迎,半推半就。脆弱洁白的脖颈扬起,唯喉头上下滚动。色气到了极点。
如雷的欢呼和喝彩声下,没人注意到,连璞的茶盏倒了。
他立马将视线困锁在凌乱的桌面上,连抬头都不敢。耳根一片红,后背一片薄汗。越收拾越糊涂。宴席上的暖风、果酒的香甜,如春风般助长他心中的野火作乱。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下,连璞真想扇自己耳光,把自己扇醒,或跳进河里,把自己冻醒。不许想!你怎么敢!你真该死。
李少卿一杯就倒。贺音意犹未尽地遣着连璞把她送回房休息,特意叮嘱一醒就让她来找自己。
连璞不敢看她,不敢耽搁,连呼吸都异常克制,恨不得憋死自己。放下她,替她盖被子时,他都不知道应该把视线放哪里,哪都触目惊心。一切妥当、逃命地离开房间后,才靠着门框慢慢滑坐下来。大口呼吸。
隐隐能听到屋内人微弱的呼吸声,闻到她衣襟上的酒香中成熟果实的特有的韵。连璞的身心都在经历一场排山倒海般的地震,那些不知道从哪里生的丑恶肮脏的东西肆无忌惮地摧毁那些天经地义、道德律令。
他的头好痛,甚至有些反胃,风吹得他湿透的后背发凉,却热得一塌糊涂。他好像既要冻死,又要热死了。可是,崩溃过后是什么?自责自罚之后是什么?
是极快地接受、隐瞒。
他不能离开李少卿。
绝不能。
——
我会回到你身边。
我会回到你身边。
我会回到你身边。
到底是谁,是什么。
李少卿挑起锦帘刚踏上马车,就被人一把扯过,抱入怀中。佩环叮咚响。
“我好难受啊。我的头好痛。”连璞紧紧地抱着她,头埋在她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沾染的蔷薇水香气。他的声音听起来委屈又黏糊,可怜巴巴的。
“睡一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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