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拂得有些缭乱,她手中的直杯里浮着几只冰块,纯净水已经喝下一半。她白色的衬衣只扣了下面两颗纽扣,衬衣里是一件蓝白条纹的无袖t,和衬衣一起束在卡其色的复古短裤里,还系了一条深褐的小皮带。
衬映着背后初升的海平面,她微微低下的眉眼里,盛满欲诉不能,然后她撇头看向申楷妍。申楷妍捕捉到这一细微神色的时候,惊艳得只顾着笔下勾勒,全然没有注意到祝重峦一开一合的嘴唇里吐露出什么话。
时间倒退三年,那是祝重峦所有故事的开端。
在2017的年末,她正式与储时重逢。
伦敦市温度到了最低点,寒冬的大雪带来的凌冽寒气,裹在来来往往的人身上,驱使着他们加快步伐,朝各自的方向去而不复。
从大英图书馆出来的祝重峦手里握着一杯已经变温的拿铁,这个步行街的岔口人流接踵,背后的咖啡店因为阴沉天色已经打开暖黄色的灯。刚到的储时,看着她有些泛红的鼻尖,“你等了很久吗?抱歉。”
祝重峦忙否认,“是风太冷。”
储时鲜见的眼里闪过能被清晰捕捉的情绪,祝重峦说不清那是什么情绪,像动容吗?可是他却又停在原地,不再多一个动作。是难过吗?可是,他又为什么会难过?他这样一个冷淡的人,怎么会失态。
储时顿了顿,才说:“我们不合适。”
他拒绝的样子轻门熟路,好像发生过很多次这样的事了,他的目光甚至都没有停留在自己身上过。祝重峦想,他大概连她长什么样都还不记得,就轻而易举窥破她对他的心思,在她还来不及宣之于口时,就彻底拒绝。
他离开也是毫无征兆的,祝重峦以为或许他会等一等她的回答。毕竟他们上午才在大英图书馆因为拿到同一本书,才见面,才正式认识,还不是可以忽略一些礼貌的关系。甚至祝重峦还没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
书是意大利政治家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
她在2017年的年末与他重逢,或许应该说分开。
然后等申楷妍对自己的大作心满意足时,祝重峦已经安排好剩下半天的行程了,看都没看一眼她画了一上午的画。申楷妍大失所望的看着祝重峦进门去换衣服,然后祝重峦的助理进来帮她收拾桌上的资料档案。
申楷妍一面看着画,向杨舒唯幽幽开口,“你说我把她这幅画挂到我画展,再捐给慈善机构拍卖了怎么样?”
杨舒唯怀里抱着一沓下午祝重峦要用的资料,认真考虑着可行性,然后小心又慎重的说:“我觉得你可以背着重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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