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头,小口小口地抿著清茶。
“独岚是你什麽人?”景其又问道。
“……家父。”独弦愣了一愣,随即很快回答,望著景其的眼神也带了点疑惑。景其点点头:“难怪。那麽你想要改命一事,可有让令尊知晓?”
“知道。”
“独岚就这麽放你来?”
“……嗯。”爹不但没有任何反对之意,还拦下了来阻止自己的舅舅,独弦自觉对静一真人有愧,但也心意已决。
景其搁下茶杯,似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扬袖,双镇出现在独弦和六黛面前,因他们的妖气发出淡淡金光。双镇未出鞘,独弦尚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坐著,六黛则不行,立时扶著额角喘起来,站起来想要远离,身子一晃差点摔倒,独弦赶紧接住她就往门口带,与察觉到他们妖气而赶过来的玄衣灰衣撞成一团。
“独弦!六黛姑娘!”灰衣扶起白了一张脸身形不稳的六黛,再看景其,他已收起了双镇。
“就凭你们这点道行,要如何改命?倒不如自我了结後转世,命运亦会跟著改变,胡闹也该有个──”
“道长!为何我们要命带孤星过完这一世,妖本长命,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做点什麽,万一有幸成之,也不枉我们以性命相赌!”
独弦定定地望著景其,一扫往日慵懒散漫对什麽都不上心的模样,眼神坚定决绝,毫无退缩动摇之意;六黛也强自颤颤直起身子,对灰衣感激一笑,按下他撑扶著自己的手。景其突然之间烦躁不已,面对这两人上赶著送死的决然。且不说他们如何改命,中途又会遇到什麽,逆天而行是要遭天火的──他没理由也不会去自损道行保他们怎样。
景其眯眼不语,一脸高深莫测,有阳光透过窗棂照入,黑黑沈沈的双瞳却映不出一点光亮。朝夕相处久了,玄衣倒可以从景其的眼神表情及灵气的变化隐约察觉他的心情,但惟独他的这个样子让他什麽都感应不到;下意识与灰衣对望一眼,两人都是想说些什麽打破这一时间有些僵持的满室静默,动了动唇,却听得景其说:“你们不是这半血狐狸和小画眉鸟儿的朋友?怎麽,这种时候反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莫非是我看错,见死不救亦是交情?”
“景道长……我和灰衣……尊重独弦和六黛姑娘的选择,并非──”玄衣开口嗓音轻而低沈,慢声慢语却无犹豫之意,似是同时在思量怎麽表述更明白。
“哼。”景其很想把独弦抓过来捏在手里问一句若是就这麽杀了他,他们也能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