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法,否定了许多宗教的观念……”
羽生抢着道:“我知道,尤其是佛教的,嗯,中国的道教的……宗教观念都劝人放弃肉体,放弃欲望。我的意思是,就算放弃了肉体,真的可以毫无欲望,那生命还有什么趣味?”
原振侠又呆了片刻,才道:“你多次提到生命的快乐、乐趣、趣味等等,那是你心中生命的价值,但生命的价值应该不在乐趣上。”
羽生问得有点咄咄逼人:“在于什么?”
原振侠感到,羽生这个年轻人有他自己的观念。而且他对自己的生命观,十分坚决地相信,要说服他不是容易的事。
事实上,原振侠也没有想要说服他,相反地,他觉得自己的观念,和羽生相当接近。他这时,只不过提出另一种对生命的看法而已。
所以他这样说:“有很多人认为,生命的目的,在于永恒不灭。”
羽生仰起头,爆发出一阵大笑声:“永恒不灭而无欲无求,无乐无苦,那是一种什么境界,恕我无法理解。我能理解的是短暂而起伏,有乐又有苦的生命!”
原振侠摊了摊手,表示在这个问题上,实在无法再讨论下去。他用十分平静的声音道:“中国人有一句话,叫作‘人各有志’。”
羽生“呵呵”笑了起来,把瓶中的剩酒,平均分配在他和原振侠的杯子中。两人一起举起杯来,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酒多半还在羽生的喉咙中打转,所以他的声音听来有点怪:“我也知道中国人有一句话:‘夏虫不可以语冰’。或许我们都是夏虫,那种永恒存在的生命形式是冰,所以我们永远无法理解!”
原振侠喟叹:“真是夏虫倒好了,夏虫根本不会想到冰,欢欢喜喜做夏虫。我们却不断地去想冰,想去探索冰的一面是怎么样的情形,而心向往之,结果又永远见不到冰,反倒痛苦莫名。“
羽生仍然“呵呵”笑:“我比较好,我是笨的夏虫,或者可以说是白痴夏虫,从来……很少去想冰是什么样子,很喜欢没有冰的生活!”
原振侠仰起头,从车屋的窗子中望出去,沙漠上的星空,看来十分明澈。他感到心中一片惘然,竟然不知道该想什么才好。
而等他发完怔,低下头来时,羽生已经离开了。他的歌声远远传来,听来很是嘹喨,可是听不清楚他在唱些什么,多半是传统的印第安歌。
原振侠把和羽生的对话又想了一遍,发现这个出言直率的印第安人,很有他自己的一套生命观,而且十分满足于现在的生命形式。
满足,可以带来快乐,是不是像羽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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