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下后，竟从来没扫过一次地，没关过一次门。若轮到他值夜，其他的和尚总有此放心不下。

众僧都骂他是懒和尚。了悟不气不恼，一笑了之。过了几天，众僧突然发现了悟在门口贴了一副对联，上联是“空门岂用关”；下联是“净土何须扫”。众僧看得呆了，一时竟无法驳斥了悟这种奇谈怪论。有人去禀报方丈。法眼方丈闻听后，只是传下话：“了悟对禅的理解，已非你辈皮毛之见，好好向他学道吧。”

僧人们都认为法眼方丈在偏袒了悟，多少有些不服。法眼方丈向众僧们讲述了一件事：那是半年前的一个黄昏，他匆匆赶回海天禅寺时，因山雨刚止，河水暴涨，木桥已被冲毁。有一村姑为无法过河正发愁呢？法眼方丈见此，考虑再三，他卷起裤管，折一树枝，以树枝当手杖，一面探底，一边趟过了河。法眼方丈心想：男女授受不亲，僧人戒色首先要远离女色，自己这样做，既给她做了示范，又不犯寺规，也算尽到普渡众生之责了。然而，那位村姑不知是没有领会到法眼方丈的暗示，还是胆小，依然站在河对岸。天渐渐暗下来了，那要如何是好？正在这时，走来一个其貌不扬的和尚，和尚上前向村姑施礼后，就抱着村姑过了河。和尚把村姑放下地后，满面通红的村姑一脸羞色地向和尚道了谢。和尚说了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就一声不响地继续赶路了。

法眼方丈忍不住追上和尚问道：“这位和尚，出家人应不近女色，你怎可抱一个姑娘呢？”那和尚听后，哈哈大笑起来，说：“我说大师父，我早把那姑娘放下了。你怎么反而老放不下呢？”法眼闻之大惭，始知遇到得道高僧了，就极力邀请了悟禅师到海天禅寺住下。

这件事对法眼方丈震动很大，他深感了悟禅师的道行深厚，有心让之熟悉海天禅寺后，再作打算。不久，清兵南下，发生了“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等惨烈之事，善男信女们逃难的逃难，避灾的避灾，寺庙的香火一下冷落了许多。

海天禅寺落入清兵之手是早晚的事，胆小的僧人离寺避到了乡下，了悟却天天在大殿念经打坐，仿佛不知大军压境之事。一个阴霾之天，清军一位大胡子将军率军士冲进了寺院，其他僧人全逃了，唯了悟禅师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念经，对大胡子将军的来到熟视无睹。大胡子将军见这和尚如此轻视自己，厉声喝问：“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目无本将军，你知道不知道本将军杀人如割草一般。”

了悟正眼也没瞧大胡子将军一眼，回答说：“你大概还不知道寺庙中也有不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