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带有戏谑,揶揄或打趣,更不带有他惯有的隐隐笑意。
在他们这十来年的感情中,他似乎马上就抽身而出了。
从这段情谊中出来,他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楚少傅。
夙嘉嘴唇轻颤,胸腔内像是被人剜去了一大块,血淋淋空洞洞的。
他张了张嘴,突然就害怕了,仿佛自己正站在万丈深渊的边缘,风轻轻一吹,他就跌下去,万劫不复了。
他好怕,好怕就这么掉下去。
他模糊地看着那道修竹般的身影,想说他刚刚说的那些都是气话,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走。
可话到嘴边,喉咙却像卡了一根刺,戳得他鲜血直流,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楚胤走了,如一缕清风拂过,带着淡淡的清雅竹香自他身边经过,悄无声息的。
院里明明还有这么多人,可夙嘉却觉得就剩自己一个人了。
端王妃恨铁不成钢地过去狠狠一巴掌拍在夙嘉身上,“这下你满意了吧?人都让你气走了!”
夙嘉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眼下这般无力过。
他是练过武的,却在这时被他母妃的一巴掌拍得跌倒了地上。
娇养了十来年的小公子“扑通”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右膝盖下当即就蹭出了血,将内里的白裤子洇红了一小片。
赵嬷嬷要过来把人搀起来,端王妃厉声道:“不用管他!让他闹,看以后还会不会有谁迁就他!”
说罢,驱散大院里的人带着赵嬷嬷就走了。
这下院子里就真是夙嘉一个人了。
他呆呆地坐在那,心里像是有无数根针扎,痛得他喘不过气,眼泪簌簌无声地往下落,在地上晕开一小片,很快就被风吹散了。
夙嘉还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这样一件小事会闹到如此地步?
为什么,他就能做到说走就走,说不来就不来,楚胤他都没有一点难过的吗?
所以,他们的这些年,究竟是他自作多情,还是楚胤自以为是呢?
不。
楚胤从来就不是自以为是。
别人不清楚,他自己还不清楚吗?
在他三岁那年独自一人被雷霆送去太傅府那时起,他心里最信任的人就只有楚胤。
他看过旁人与自己兄长的相处,他觉得,他与楚胤是比亲兄弟还亲的。
他不想楚胤生气,也担心他会冷着会热着。
他能将皇伯伯赏赐给他的别人进贡的料子给楚胤做冬衣,也能捧着从宫里得来的冰送给楚胤吃。
楚胤怎么可能是自作多情自以为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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